一片笑聲四起,紅鼓低頭嬌羞的一笑,說,“自然是有的,但是,我們這次的花魁的真貌,可不是想見就見的喲!”
拋下這樣一句話,紅鼓笑吟吟的下了臺。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燈光突然黯淡下來,紛鬧聲也戛然而止。
任誰也知道這燈光是青樓裡用慣了的調情手段,但是卻偏偏一直保持著良好的效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臺上。
緩慢而又不可制止的籠罩開來的藏青色光線。
朦朧而隱晦的光線裡,少年坐在看臺中央的椅子上,一身白色的紗衣,雪白纖瘦的腿和手臂在那樣半透明的質感裡若隱若現,他赤著足,雙腿擺在身前,纖細而修長,上好的絲質衣物襯托著他白的幾近透明的面板,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卻只能讓人覺得心生疼愛,半開的領口,少年微微側著頭,顯露出弧度優美的鎖骨輪廓,再往上是修長的脖頸和稍微露出些許的下巴線條,溫潤而冷峻。臉頰被一張做工精緻的銀色面具遮住,卻引得無數猜想,一雙勾人的眼睛從臺下的每一個角落一一掃過,卻不肯落在任何一處。
即使近在眼前,這個少年也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渾身寫滿了生人勿進。
眾人這才知道,方才紅鼓那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他的真容的含義。
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誰可以拉的下面子去上臺摘了他的面具,況且就算這樣做了,恐怕眾人也會以冒犯了佳人的罪名群起而攻之。
木黎抿了抿唇,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這樣子還是不可以要的啊——什麼時候都會招來是非。要找時間毀了才好。
木黎眯起眼,想。
雖然的確是挺喜歡這副皮相,但是事關自身安危,還是不可大意,果然還是留不得麼……
頓了頓,木黎微微往後一靠,倚在椅背上,揚起的下巴劃出一個慵懶的弧度,他聲音清冷,帶著不可忽視的冷意,直直的刺向每一個人的心臟。
“我事先攤開了話講——今天我在這兒,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你們任意的一個,都可以隨意的處置我,但是不要給我逮到機會。若是敢碰我的人,今日之後,我必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像是在萬年寒窟中浸泡過的聲音。攝人心魄。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1】
但是即使如此,也並沒有多少人受到他的恐嚇,只有那些待在單獨的封閉式包間裡的人,真正人老成精了的那一批,才皺著眉頭略微思考了起來。
也是,這少年無論是氣質,還是其他,都不像是尋常人家能夠培養的出來的,身世必定非富即貴。不是那般輕易就會受他們打壓。
可是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到底是哪家有這樣的公子。
不由得心中有了些許猶豫——到底該不該趟這趟渾水?
並不是說來了青樓的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也有不少是純粹來消遣或是厭了家中妻兒來此尋樂子的,要想在官場保命,自然都是有點兒腦子的。
但是這也僅限於那些包間裡的貴客。
那看臺下的人們可就沒這個好算計。
大概是一百多人的樣子,粗略看過去果然是以十幾到二十幾的少年居多,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聽了這番話反倒是更加興奮起來,俗話說,這樣難以採摘的高原之花,才會激起男人的征服快感,一個個活脫脫就是打了雞血的模樣。
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喊了一句“那有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得美人一夜,就算是掉了腦袋,又有何妨?”
於是方才不說話的人眾又騷動起來。
木黎皺了皺眉,唇角卻是揚起一抹笑,“公子請便——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