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淡淡的諷刺,舒貴妃臉色發白,頭都不敢抬,專心盯著地板上精美的紋絡,忻妃也不安往後縮了縮,皇后生氣時,可是連皇上面子都不顧的!
慶妃掃了眼大殿,看到容嬤嬤一臉氣憤,心底冷笑,福身解釋“皇后娘娘,那個小太監太過驚慌,剛好遇到了臣妾,臣妾想著舒貴妃姐姐現在掌著鳳印,就去找了令妃姐姐一起去了永和宮,又在那遇到了忻妃和慎嬪妹妹,”
景嫻平靜的聆聽著,微微眯眼,捏著手指,這個慶妃有些怪,以前幾次見面,她都不敢直視自己,今天侃侃而談,沒有半分怯意,顯然是有備而來,她和自己沒什麼衝突吧?想起上次她看向皇上時,眼中的愛慕,難道是為了這個?只是巫蠱雖是好手段,這出場方式未免有些兒戲了?她憑什麼讓其他人也認定坤寧宮有嫌疑呢?還拉了一直不喜歡漢妃的舒貴妃,這個娃娃做了手腳不成?
“臣妾發現這縫製娃娃的布料竟然是雪鍛,令妃姐姐前兩年掌著宮務,賬本上記得很清楚,雪鍛只有坤寧宮,延禧宮和鍾粹宮有,舒貴妃姐姐派人去了鍾粹宮,純貴妃姐姐雖然病重,還是記得雪鍛在和嘉公主出嫁時作了嫁妝……”慶妃說完,眾人視線都看向一旁滿臉驚慌無措的和嘉,和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一邊的和婉剛接過娃娃,正在仔細察看,
發現和嘉臉色難看“和婉和嘉都有了身孕,不能累著,扶你們主子坐下來”景嫻吩咐兩人身後的宮女,不管兩人推遲,催促道“快坐吧,你們大家也都坐下。”
慶妃看自己說了這麼大通,皇后臉色不變,慵懶的靠坐著,一臉閒適,姿勢都沒變,現在還有閒心擔心別人,心頭火起,這都已經明白著說懷疑她坤寧宮了,幾個阿哥這時也都面露驚疑之色,她竟然還能這麼冷靜!
景嫻看出她眼裡的怒氣,眼底閃過鄙夷,“既然鍾粹宮沒有可疑,令妃自然不會害自己親生兒子,你的意思,是懷疑本宮了?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稟告皇上?”聲音冷靜如常,聽不出一絲心虛,也沒有被人懷疑的怒氣,
既然想在皇上面前表現,怎麼不去找他?莫非怕皇上把此事隱瞞下來或暗地調查最後不了了之,難道此事是她暗中策劃的,畢竟這娃娃這確實不是坤寧宮的,所以她是想把事情鬧大,對了,她過來時看到永琪他們似乎很高興,那之前也許就打聽過坤寧宮有他們在,畢竟聽容嬤嬤說,永璋他們也等了蠻久了。
“皇后娘娘誤會了,臣妾怎敢懷疑您”慶妃連忙跪下請罪,但臉上神情卻不見緊張歉疚,補充道“只是,最近傳聞很多,也有些道理,所以……”
“皇上駕到!”
外面突然傳來小太監尖細的稟告聲,也打斷了慶妃的話,剛轉過身,一身明黃朝服的乾隆已經走了進來,面沉似水,薄唇緊抿,眼中怒火有如實質般掃過殿內,身後跟著吳來和坤寧宮的大宮女綠竹,
“臣妾/奴婢/兒臣恭請皇上/皇阿瑪聖安”
乾隆沒理會淚眼盈眶,弱柳扶風的令妃和嬌滴滴含情脈脈的慎嬪等人,越步上前俯身把皇后扶起,仔細檢視她臉色,只是神色有些疲倦,微微放下心來,
皇上,我沒事”景嫻小聲說道,看他這樣緊張她,裡卻甜絲絲的,暈沉感也減輕了不少,順從的由他當著眾人面,毫不顧忌的摟著走向首座,
乾隆看她嘴角帶笑,眉眼含羞,怒氣減輕了些,摟著她的手微微用力,他下朝後坐輦往坤寧宮來,半途遇上神色略帶驚慌的綠竹,聽說這事,簡直氣炸了,還真就不能消停了,這才剛剛回宮,鬧這一出簡直是明晃晃的陽謀了,只是,但凡涉及巫蠱,一不小心就會有大亂,
這麼早帶景嫻回宮,也是因為現在有流言說,皇后祈福乃至鳳魂之事,是皇后一手策劃的,雖然相信的人少,但還是要儘早處理好,否則像之前那次鬧大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