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示意我過去‘娃兒,先別生氣,過來給你看樣東西,我時間不多’我心想又沒人趕你走,邊想著邊走到她旁邊。
盒子看起來有年頭了,漆也掉的差不多。她把盒子開啟,裡面有一個筆記本,一個雞蛋大小的銅球。神婆把盒子交給我,讓我好好保管。我滿心疑問的翻開了筆記本,有個東西從筆記本中掉了出來。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個信封。
神婆摁住我的手說‘我時間不多了,接下來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切忌不要讓任何知道,包括玉蘭’說完沒等我作何反應,便又一次癱倒在地。玉蘭?這神婆竟然知道我母親的名字!我抱著盒子低頭看她。她霍的睜開了眼睛,嚇了我一跳。她突然問我‘我怎麼躺在這?’她怎麼躺在這她還問我?她不是在耍我吧。她揉了揉腦袋,一邊嘟囔一邊站了起來。她看我的眼神有恢復了之前的陌生,不再充滿讓我似懂非懂的笑意。
我把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這盒子是誰的,為什麼要交給我?’
‘在你家就肯定是你的唄,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交給你’神婆好像完全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那你怎麼知道鑰匙在香爐下面’我又問‘你這娃子腦袋有病吧,什麼鑰匙不鑰匙的’看來這神婆的脾氣不是很好。我還想繼續追問,神婆推開我朝屋外走了,邊走邊嘟囔‘這屋子,陰的很,陰的很’剩下我在屋子裡看著手裡的盒子滿心疑問。
‘孫乙!出來幫忙’母親在屋外喊我,我將手中的盒子又放回了衣櫃,心想等有空的時候再仔細看。母親問我神婆是不是還在屋內休息,我只說休息夠了,自行走了。
姥爺是下半夜去世的,按習俗應該在家中停放三日後再火化。這三天就是持久戰,及其的耗費精力。
夜已過半,我讓父親進屋休息一會,自己守著靈堂。偶爾吹來一陣風,燭影搖弋。燭影后照片上姥爺的臉有點讓我陌生。二十年,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了?
沒人再提起過當年的事,離開村子的那一年我才十幾歲,對很多事的印象都不是很深,但我明確的記得當時離開的感覺,不是遷居,是逃難。這種感覺讓我有一點壓抑。
雖然和姥爺已經二十年沒見過,但只要走進這個院子,彷彿又會想起童年的種種。彷彿扭頭就能看見姥爺在瓜架下坐著搖椅,抽著旱菸。
這二十年裡,有幾次母親都想回來看看,都被姥爺制止了。想把他接走他又不肯,只說這一切還沒結束,自己不能走。至於當初為何著急讓我們趕緊搬走就更不肯說,只說總有一天會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我。想到這,我心中有一絲莫名的煩悶,於是點上一根菸,向大門外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始終感覺有點奇怪。村子裡一直瀰漫著讓我不舒服的空氣,我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總之就是很彆扭。
門口的兩棵槐樹還種在那,樹下的石墩還在。記得小時候吃完晚飯以後,姥爺最喜歡坐在石墩上和村裡人聊天。自從水庫出事以後就再也沒人在這坐過了。姥爺以前總說的一句話就是‘權在手,為民謀’只可惜,他的民,曾把他逼到抬不起頭,我不由得苦笑。
‘是孫乙吧’正想著,突然聽見有人喊我。
我抬頭,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西裝革履,與這偏僻小村格格不入。我滿腦子搜尋了一下對這人的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啊,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我順著他往下聊,免得尷尬。
‘小時候還總跟我屁股後面喊哥哥呢,轉眼我都快老了’我說‘哪有,一點都不老’。
他又說‘當年咱村可就咱們兩個大學生,現在也算都出息了’我也隨聲附和著。他又問我在哪工作,我說在考古隊,也算個公務員。他又跟我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奇怪的是他跟我說話的語氣很輕快,根本不像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