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和哥哥說話!”猛然一句怒喝,嚇得文靜立刻圓睜了眼倒退一大步。
媽蛋,怎麼是奶奶的聲音?!她居然也來了!
背對文靜坐著,被沙發靠背擋住了整個身形的顧奶奶倏地起身,舉起柺杖衝文靜怒罵道:“翔翔哪說錯了?聽丹丹說你每月工資高得嚇人,怎麼能這麼小家子氣,親哥哥結婚都不把紅包封厚一點!”
“他是我親哥嗎?堂哥不是親哥,要同父同母才叫親,謝謝啊。”文靜言辭一點沒客氣。
對這種當年一不做二不休就打算凍死自己人,文靜覺得她沒法把對方當做值得尊敬的長輩。
說罷之後,文靜又看向坐在另一端的自己爹媽,發現他們臉色都有些凝重,並且顯然不是準備衝自己發火說不夠尊老愛幼。
也對,上次為自己嬰兒時挨凍這事兒都差點鬧到斷絕父子關係了,今日老太婆居然還能厚顏跑來指手畫腳。
這臉皮之厚,真是值得膜拜學習。
“奶奶您別生氣,靜靜跟我是多年好友了,我特瞭解她,您孫女兒這人就是嘴硬心軟,先前一準是和我們開玩笑呢,事後肯定會再送禮找補的。”坐在一旁的林丹丹眼瞅著大家越說越僵,趕緊出言緩和氣氛。
她挺著大肚子微微欠身拉住顧奶奶不讓她過於激動,還特意提醒她,嚷嚷聲音太大會嚇到寶寶。
找補你媽個嗶——文靜一句需要消音的髒話差點脫口而出,卻被向羨予及時按住,引到這裡座位上去端坐。
和人吵架太跌份,何必呢,後面死活不掏錢他們還能硬搶不成?
何況,那人是孕婦,看那樣子月份還不小,若隨便說兩句她便捧腹佯裝氣得肚子疼又該怎麼辦?這可是咱自己家,一旦被訛詐了難道還能捨棄不住躲出去?
有的人吶刁著呢,正經善良人家可惹不起。
文靜聞絃歌而知雅意,秒懂向羨予的意思,默默嚥下了罵人的話,並且完全不搭理狠狠坑了自己的林丹丹,只看向顧文翔問:“你們這會兒過來是準備做什麼?”
“送奶奶啊,”顧文翔相當厚顏的指了指顧奶奶,以及堆在牆角的一堆行李包、鋪蓋捲兒、塑膠盆等物,解釋道,“丹丹爸媽都還沒退休,忙著呢,家裡沒誰能照顧她,讓人挺不放心的,奶奶說出把力想親自照顧孫媳婦,於是就高高興興進城來了。”
“然後?”管她是興高采烈進城還是啼哭被縛進城,這和晚飯時間坐到我家喝茶,有必然聯絡?
“我們這不是還沒買房麼,我和丹丹還住在她孃家的,一套三而已,還有一件是書房沒地方擱床。奶奶想照顧她可沒地方歇腳啊!思來想去的,就決定打攪一下二叔和嬸嬸了,這裡距離丹丹家不遠,走路都能去,很方便。”
這話,顧文翔是看著顧建軍和向羨予說的,在這臨近黃昏時老孃風塵僕僕從鄉下進城,孝子賢孫絕不可能做出把她再送回去的醜事。
何況,路也難走,眼瞅著天都快黑了,就算想送也沒法子。
“真是,太不要臉!”文靜在心裡默默吐槽。
她和林丹丹一個在街東頭,一個住街西尾,確實是近,不近也成不了同一片區同一中學的同學。
然而如今住得近也成了被打攪的原罪。
她需要怎樣的照顧呢?奶奶做好一日三餐林丹丹送過去嗎?她本就住自己家的,有必要送飯?或者是希望白天奶奶過去陪著?又不是三歲小孩有必要?哦,差點忘了,孕婦呢,那可是國寶級的保護物件,確實需要一個保姆費全陪。
想到這裡文靜下意識的側目看向林丹丹的肚子,據印小青猜測她這會兒差不多快到七個月了,確實挺大。
或者說,她整個人的變化那簡直可以用滄海桑田來形容。
bobo頭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