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人在半空時玉手忽揚,數顆彈丸搶先擲落,砰砰!數不清的黃色粉末噴射瀰漫開來。這些粉末竟是奇癢無比,只要是肌膚沾染上了,即使是參禪苦修的僧人都得立時伸手撓癢,顧不得其他。李玄兒乘機足尖一點棍尖,借力再起,如白鶴順風滑翔,撲向不遠處的河岸。
“哼!”驀聽一聲冷喝入耳,跟著勁風破空尖嘯,刀氣生寒,直釘眉心部位,如迅雷不及掩耳。李玄兒倉促中不敢硬接,使出千斤墜的功夫急速下墜,雙足連掃,把那幾位忙著撓癢的僧人噗通、噗通踢落河中。不等她站穩腳跟,一位全真道士悄無聲息地縱身撲來,劍花朵朵,耀眼生輝。與此同時,但聽冷風尖嘯,又一把飛刀射向李玄兒背後死穴,選取的角度和時機刁鑽之極。她身形滴溜溜一轉,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法,一蓬金針忽然爆發,射向全真道士面門,跟著招魂鈴巧妙地擊中飛刀側面,叮的一聲輕響,飛刀轉向,沒入水中不見。那道士怒道:“妖女卑鄙!”長劍牢牢護住自身,忙不迭地凌空倒躍而回。下一刻,那兩名丐幫弟子緊追而至,分從左右殺來!
胡笑天暗暗搖頭,白道群俠單是使用車輪戰法,就足以將李玄兒活活累死。當下想了一想,先脫下外衣包裹好墨紋松針劍,然後撕下一塊布料矇住面孔,隨手一拳轟破艙壁,嗖的凌空躍出,悶聲不響地撲向甘雨琦、江明峰。他自己也是仇家遍地,處境不妙,斷沒有為了救人再樹強敵的道理,所以既不打算露臉,也不想使用劍術。
因李玄兒是孤身一人潛逃,眾人沒想到她另有同夥相隨,忽見大船上又一名高手振臂撲出,紛紛失聲驚呼。恆山派天意道長離得最近,忙叫道:“住手!”提氣疾躍,隔著數丈便一劍狠狠削去。此時江明峰、甘雨琦眼前幻像重疊,手足痠軟,全靠一股意志支撐方不至於當眾出醜,反應比平日慢了半拍不止。兩人忽覺狂風壓落,耳邊驚呼連連,忙奮力睜大了眼睛,瞧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撲來,本能的挺劍便刺。
劍光蕩起,人影交錯。
胡笑天儘管是赤手空拳,但他眼力何等高明,輕輕鬆鬆閃過兩劍夾擊,雙手一抹奪過敵劍,腳下騰挪,已橫劍架上江明峰、甘雨琦的肩頭,殺氣騰騰地望向天意道長。劍氣沁膚生寒,江明峰、甘雨琦身子一僵,冷汗如注,絲毫不敢動彈。
天意道長觸到對方眼中森冷的殺機,百忙中劍式急收,凌空一個筋斗落在船頭,怒道:“好賊子,你活膩了,竟狗膽包天挾持我恆山、華山弟子?!奉勸你立即把人放了,不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胡笑天道:“道長,出家人清靜無為,如你這般怒氣沖天豈不是壞了修行?你應該先弄清楚我的來意,再開出令我心動的籌碼,沒必要說狠話嚇唬人,懂嗎?”
天意道長胸口一窒,差點要破口大罵,好在盛怒之下理智未失,猶記得要在人前維護門派形象,強壓火氣道:“你的來意還用廢話嗎?你妄想助妖女逃命,無疑是螳臂當車,自掘墳墓!”說話間心急如焚的恆山、華山兩派高手驅船逼來,指著胡笑天喝罵威脅,催他放人。
胡笑天冷笑道:“我爛命一條,不像這兩人身嬌肉貴,前程萬里。誰再膽敢辱罵一句,我便拖著他們一起死!”
眾人見他眼神冰寒,手腕穩如鐵鑄,知道這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忙閉口不語。天意道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要如何才肯放人,只管劃下道來!”
胡笑天眼珠一轉,望向遠處的戰團,揚聲道:“在三息之內,你們不停手罷戰的話,我先殺江明峰,再殺甘雨琦!”
此言一出,群相聳動。江明峰乃華山高徒,甘雨琦是恆山棟樑,這蒙面人竟然揚言殺之,莫不是瘋了?正與李玄兒激戰的幾人識得厲害,紛紛收手後躍。李玄兒妙目流轉,只見那高大熟悉的身影如標槍般傲然挺立,不禁芳心一顫:“難道……難道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