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靜的月光裡,她聽見了自己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想要見你。」
與此同時,寧恆那邊的宿舍門被人推開,張清平從圖書館查閱資料返回。
同去參加了io競賽的張清平也是保送入了北大數院,和寧恆成為了室友。
張清平性格開朗,喜歡插科打諢,見寧恆滿目溫柔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在跟萬惜通電話,忙湊近話筒大聲道:「小惜啊,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據說老師出的題目會是變|態級的難度,我們現在連上廁所都拿著書在看,寧恆都瘦了好多,寒假回去你可得好好給他補補!……誒,你走什麼!我還沒跟小惜說完呢……」
寧恆起身來到了宿舍陽臺上,將門緊閉,把張清平這個話癆給隔絕在外。
「你們這段時間很忙是吧?」萬惜問。
「還好,你剛說的,想要什麼?」寧恆反問。
「沒什麼,等過年回來再說吧。」萬惜將自己的思念生生嚥下。
萬惜明白,她和寧恆現在都在往各自世界的高峰攀登。
她做不了他的助力,至少不能成為他的拖累。
寧恆沒有再糾結禮物的話題:「這次全國比賽結束,你們總能休息了吧?」
「恩,這一週的週末可以休息。」萬惜道。
「休息時想幹嘛?」
「不幹嘛,就想睡覺。」
這大半年來,不停集訓比賽,萬惜好久沒睡過懶覺了,她決定這次要睡他個昏天黑地。
電話那邊是短暫的沉默,隨即,傳來了寧恆染著輕笑的聲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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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日早上,萬惜睡得正香,忽然對面的黃歌歌朝著她腦袋砸來了個枕頭。
「萬惜……你電話……響好久了。」黃歌歌砸完之後,又繼續躺下做夢。
夢裡,有好多雞腿。
自從萬惜上次在弓箭保管室跟賀成霜撕過一場後,賀成霜也不知是羞愧還是害怕,不久便提出跟黃歌歌換了寢室。從此看見萬惜便繞道走,萬惜也樂得清靜。
萬惜迷迷糊糊接起自己的手機,那邊傳來了寧恆清冽的聲音。
「出來,我在省隊大門口等你。」
「啊?」萬惜一時沒醒悟過來。
她又做夢了?
「我回來了。」寧恆聲音越發低沉,有忍耐的啞意。
萬惜此時終於清醒,忙一躍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穿好衣服,跑出了寢室。
在奧體中心門口,萬惜看見了寧恆。
他看著她,明明此時是冬季,可他眼裡卻像是裝著盛夏。
是燥|熱,沉悶,壓抑,欲|望縱橫的盛夏。
那瞬間,巨大的快樂在胸中爆炸開來,讓萬惜眼眶發紅。
寧恆快步走上前來,牽起萬惜的手,隨後攔了輛計程車,快速報了個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名字。
他的手,溫度很高,與她十指緊握,彷彿要將她燙化。
寧恆似乎是早就在網上訂了房間,從前臺拿了門卡,繼續拉著萬惜一路奔上了樓。
沒有半分停歇。
門開啟,萬惜發現房間很乾淨,寧恆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
門猛然關閉,她被推|抵在門上,她背脊靠著門,身前被緊|壓著,幾乎呼不到半分氧氣。
「等下,你怎麼會來的?……唔唔……」
萬惜再也說不出話,她只覺得這是自己的又一場大夢。
夢裡的寧恆在吻著她,不止是吻,更像是吞。
像是要將她整個吞下。
她甚至感覺到口中有甜腥的血絲,不知是屬於誰的。
萬惜只慶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