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牛吹得就有點太大了。人家可是從小就到寺院當小喇嘛的,而他是十八歲才來的,現在最多還有十三年時間,供他趕超——但是別忘了,那個學位就是在土生土長、深受宗教氛圍薰陶的藏族僧人中,都是非常稀少的。
陳博剛來兩年。就敢信誓旦旦地一定要拿到格西拉讓巴學位,真的讓學院的漢藏學員們都很吃驚。所以,人們送了他一個外號——“博士”。
陳博對這個外號還挺喜歡的。顯然,這位高材生大概是在學校裡當學霸當慣了,來到佛學院也這麼霸氣側漏。
不過,陳松的生活自理能力,就比較差了。好在小米和她的前室友,一直以來和陳博的關係還挺不錯的,經常幫他洗個東西,還讓陳博去她們那裡蹭飯,陳博則給她們講經,就算是互幫互助了。
小米的右鄰,有兩間小木屋,分別住著藏族兄妹三人。
哥哥多吉,有二十七八歲了,已經來了五六年。他的兩個妹妹卓瑪和蘭澤完全是在他的影響下,才從家鄉來到了這裡當尼姑。
他們原來的文化底子較弱,在學習藏傳佛教的教義經典時,反不如後來的陳博進步大。所以,他們也常常會來找陳博討論請教。
這三兄妹整天見誰都笑呵呵的,不是藏人常見的那種外向爽朗的笑,而是很溫和的笑。
他們的脾氣也很溫和,哥哥多吉更是個熱心人。
蒲英剛到的那天,多吉看到了還主動過來幫她拿行李,並且幫她修理了一下桌椅床鋪。
原來他之前是個木匠。小米和陳博家裡有什麼木工活兒,都會找他幫忙。
在某個晚上,這裡下了一場中雨,小米和蒲英的屋子有些漏雨,便請多吉來修屋頂。
說起這木屋頂,真是太簡陋了——就是一層三四公分厚的木板上,鋪一張防水布,上面再鋪上一層泥土。土大約有十公分厚,靠這個來壓住木板。為了防止土被風吹走、被雨沖掉,那土裡還撒上了從草原採集來的草籽。
蒲英不禁問:“那到了夏天,屋頂上不就成了綠草地嗎?應該挺好看的吧?而且還防曬吸熱!嘿,這個屋頂種草的主意真好啊!”
小米卻唉聲嘆氣起來:“好是好!可我來了兩年,這屋頂上面的草,就沒好好長起來過!夏天,暴雨冰雹容易把它們沖走打死,冬天下雪更是容易把它們凍死——然後這裡還鬧老鼠,我這屋頂的木頭老被啃掉,所以就老漏雨了。”
啊?怎麼會這樣?完全和想象的不一樣嘛!
蒲英有點失望,還以為能有屋頂花園呢!
沒想到這個木屋太簡陋了,環境又太惡劣,再浪漫的想法也只是水中月鏡中花,根本不能實現。
多吉來幫她們修房子的時候,蒲英也跟在旁邊幫忙,順便學了一會兒木工活。
以她的學習能力,很快就幹得似模似樣了。
由於她的體重輕,最後還是她爬到房頂上,叮叮噹噹地釘起了木頭,多吉反而給她當起了助手。
小米站在下面看得佩服不已,不禁對陳博做了個鬼臉說:“博士!你看看人家小蒲,一個女孩子,瘦瘦小小的,可是多能幹啊!能砍柴背水,會燒飯做菜,還能上房頂釘木頭!哪像你啊——一個大小夥子了,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陳博用食指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從容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說,我是偽娘,她是女漢子嗎?”
“砰——哎喲!”
蒲英手裡拿的木頭一下子沒拿穩,掉了下去,正打在躲閃不及的多吉的臉上。
“哎呀——對不起啊!手滑了一下!”蒲英忙舉起手,歉意地說。
“沒事沒事!”多吉揉了揉臉,又呵呵地笑起來。
蒲英剛才這麼失常,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