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跑線的邊上,站著一名大漢,他左右揮舞著一面大旗。
當他的旗幟“唰——”地一下指向地面時,在人們的歡呼聲中,那些蓄勢已久的馬匹,立刻狂奔而出。
蒲英的眼睛死死地看著騎手們的面容和表情,但她的腦袋卻被那些疾如奔雷的馬蹄聲,震得又有些跳痛了。
不過,她的腦子還是緊張地運轉著,一個個地辨認著。
這個不是!那個不像!這個也不是!……
還沒等她看完全部騎手的臉,賽馬們就像一陣狂風,掠過了她的面前。
蒲英趕緊扭過頭,追著騎手的背影繼續看。
終於,她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江央多吉的人!還好,這一組賽馬沒出事!
周圍的人都在鼓掌歡呼,向第一小組的優勝者表示祝賀。
蒲英卻撫著胸口。想緩和一下里面劇烈跳動的心臟——這種明知有危險。卻不知道它究竟會在何時何地出現的感覺,實在是太揪心了!
甲日早就看了她半天,忽然開口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
蒲英並沒有看他,目光又看向了起跑線的下一撥騎手,並在心裡祈願:但願這一組裡也沒有。
“不對!我發現你今天一直都很緊張!到底出什麼事了?”甲日依然在詰問,表現出少有的不好糊弄。
蒲英這才回看了他一眼。
他的頭上是藍天豔陽,額頭上柔軟蓬鬆的捲髮在風中微微發顫,襯托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分明。
但是這張總是燦爛地笑著的俊臉,此刻卻變得嚴肅而沉靜。
而那雙總是純淨如孩童的黑眼珠,此刻也變得深沉了許多。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嗎?”甲日見蒲英不說話,又追問了一句。
蒲英立刻回過了神。轉頭看向了起跑線。
不過,她還是回答道:“如果,我和你三哥起衝突,你會幫誰?”
“……幫你!”
出乎蒲英的預料,甲日只猶豫了不到兩秒,就回答了她。
而這個回答,讓她半信半疑。也有點壓力山大。
“呵呵!”她乾笑了兩聲,“別人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怎麼……?”
“這和愛情無關!”甲日握住了蒲英的肩膀,大聲說:“我相信,你是好人!”
“你的意思是,你三哥不是好人咯?”
“我,我不,知道。”甲日又有些結巴了,艱難地說道;“至少,他沒有你好!”
蒲英在心中飛快地盤算:江央多吉自然是確定無疑的**分子了,但是甲日卻只是由於家族的原因,在這方面受了他的一些矇蔽,他本人其實還算是個愛國愛藏的單純青年,那麼……
還沒等她想清楚該怎麼爭取甲日,那邊的第二組騎手已經放馬出來了。
“以後再說!”蒲英急忙又轉過了頭去觀看新的比賽。
這一次的馬速,似乎比剛才還快,蒲英連一個騎手的臉都沒看清,馬匹們已經近在眼前了。
突然,一匹馬不知怎麼回事,前腿一彎就跪倒在地,巨大的慣性將馬上的騎手拋上了半空。
“啊——”人們的驚呼聲剛發出一半,又聽到“砰”地一聲,那名正在下墜的騎手又和後面一匹來不及避讓的馬,撞在了一起。
兩人兩馬,都重重地摔倒在了場地之中,爬不起來了。
場邊看熱鬧的人們,立刻激動地衝進了場內,準備救助傷人和傷馬。
維持秩序的武警和民兵們,因為事發突然,在第一時間有些愣神了,也就沒能及時阻止大家的行動。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