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拉住老伴說了聲“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然後又遞給她藥瓶和水,“小心高血壓,快吃藥吧。”
馮冰有個間歇性高血壓的毛病,剛才這麼生氣地又打又罵,早就有些頭痛頭暈了,去接藥瓶的手都有些顫抖。
馮垚趕緊把母親扶到沙發上,又接過藥瓶問了要吃幾片後,服侍著她吃了藥。
宋教授則坐在她的另一邊,握著她的手,輕輕按摩著,“放鬆點,氣病了,不值得!”
“我沒被她氣死就是好的了!”馮冰閉上眼說道。
宋教授一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她的氣其實已經平息了些,便衝馮垚點點頭:“你是受害者,怎麼收場,聽你的。”
馮垚扶著母親,一邊幫她揉著後背順氣,一邊輕聲說道:“爸,媽!這事兒,我倒也算不上受害者。可我知道,現在要讓宋磊去給蒲英道歉,她也一定是心不甘情不願……”
“她敢不去?”馮冰的眼睛又睜開了,瞪得老大。
“媽,你先別生氣。這是客觀規律,一個人從認識錯誤到改正錯誤,都需要一個過程。如果不是真心誠意的道歉,我想蒲英也不需要。”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過她了?那怎麼行!”
“媽,一味地懲罰宋磊,於事無補,現在重要的是幫她補償!”
“怎麼補償?……你和那姑娘,還有複合的可能嗎?”馮冰拉住了兒子的手,關心地問。
“現在還不好說……”馮垚本來一直覺得自己一定能等到蒲英回頭,可是知道宋磊在背後插了這麼一槓子後,他也有些沒信心了。
他知道蒲英的自尊心太強了,宋磊得罪了她,今後就是用八抬大轎去抬她,她恐怕也不會原諒,更會因為討厭這個“小姑子”而將自己推得遠遠的!
馮垚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追妻路,怎麼這麼艱難啊!
“那……”馮冰沉吟了一會兒說,“就算她不願意再跟你,我和老宋還是應該見見她,隆重地謝謝她,並請她原諒。”
“媽,你的心情我懂。不過,現在並不合適。第一,宋磊思想上的彎還沒轉過來;第二,對蒲英來說,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現在再提起來,卻又不能給她一個完美的交代,反而不好!不如,這事兒咱們先放在心裡,冷處理一段時間,以後再說吧。”
“這……老宋,你說呢?”馮冰拿不定主意,扭頭問老伴。
“嗯,就聽兒子的。”
他們在這兒商量得差不多了,那邊黎民也在保姆的幫助下,從廚房拿了冰塊出來,分別給妻子和岳母冷敷傷處。
至於馮垚,則擺擺手說不用了。
黎民做完這些,又訕訕地來到岳母面前,開口說道;“媽,磊磊她不想明天這個樣子見小兵,怕嚇壞了他……所以。我們想到郊外的別墅去住兩天——您看?”
馮冰哼了一聲,但因為剛才的一頓發洩後,火氣已經沒那麼大了。再想想女兒雖然可恨,但也可憐——被打成那個樣子確實沒法見人。所以她也就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都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宋磊再怎麼難受和委屈,甚至一時想不開,但她和丈夫都還是很放心地把兒子小兵留在了姥姥家。本來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返回海南,就當兒子提前幾天適應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生活了。
黎民陪著妻子收拾了東西,走出宋教授家的小樓。來到院外的林蔭人行道邊,開啟車門扶著她上了車。
當他回到駕駛位上準備發動汽車時,宋磊卻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委屈地說:“黎民。我不是白眼狼!”
黎民馬上回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
“我也不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藉助路邊的燈光,黎民看見宋磊本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