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從老洛桑那裡得知了一些情況,但她覺得自己必須去親自驗證一下,才能決定是否可以信任老洛桑。
所以,她並沒有接納洛桑的建議,就此脫離江央多吉,而是繼續以找寶藏為名,慫恿江央多吉帶著她前往目標地區。
她的目標,和江央多吉的目標,當然是有差別的。
江央多吉根據她的前世記憶所提供的線索——“出喜馬拉雅山後再行八百里”,將藏寶地點的範圍劃定在了從戈溫德湖區溯游而上,到喜馬偕爾邦首府西姆拉之間的薩特累季河流域。
薩特累季河的上游,就是發源於崗仁波齊神山腳下的象泉河。
象泉河在流經古格王國遺址所在地的西藏札達縣後,穿越喜馬拉雅山進入印度境內,改稱薩特累季河。當它流經喜馬偕爾邦和旁遮普邦後,又進入巴基斯坦境,匯合其它支流後成為著名的印度河,最後注入印度洋的阿拉伯海。
這條和恆河一樣孕育了古印度文明的大河,在喜馬偕爾邦的山區之間蜿蜒走行,河面並不寬闊。
就是戈溫德湖,也是狹長的形狀,不像其它大湖那樣波光萬頃。
江央多吉要搜尋的這一段薩特累季河,直線距離只有五六十公里,但是走行得特別曲折,有m形的大拐彎,也有無數之字形的小彎折,所以河道的總長絕對超過了百公里。
要在這麼長、又這麼複雜的河道兩岸,尋找一處小小的峽灣,即使是有“藏寶圖”的指引,也是不容易的。
不過,江央多吉還是充滿了信心。
他在出發前,就已經在衛星地圖上標出了十幾處和藏寶圖特別相像的河岸,並且計劃每天搜尋三十公里、至少五個地點。三到四天應該就能找到那處古格寶藏的所在地了。
為了不走漏訊息,他讓先前跟著自己去過中國的小隊長等人返回了軍營,而從相熟的藏族營長手下又另外調來了二十餘名士兵組成的特種兵小隊。幫助自己進行搜尋。
這次帶隊而來的中尉軍官,是他籠絡已久的心腹親信。
中尉在他的授意下。對手下計程車兵們只說是來執行夏季野外生存訓練和地圖作業的任務,同時負責保護“長官”江央多吉和鳩山平夫等人。
蒲英則以隨隊遊玩的長官家屬的身份,隨同這支小隊行動。
才仁堅贊並沒有和她同行,而是跟著管家去新德里迎接他的父親。
他竟然捨得丟下蒲英一個人,這讓江央多吉都有點意外和吃驚。
不過,他覺得這樣更好——男人嘛,整天圍著女人轉。有什麼出息?而且,弟弟這次不跟過來,他的壓力小了很多,對蒲英的待遇自然也不用那麼好了。
蒲英離開達蘭薩拉後。一路上的表現,倒也讓江央多吉有些意外。
她不再刁蠻地亂髮脾氣,也不再病懨懨地沉默不語,而是變得開朗豪放起來,和那些藏族士兵們打成了一片。
江央多吉幾次發現她跟著士兵們早上出操跑步。竟然能跟得下來全程。
他意識到這個女兵的體能已經恢復了,一開始還有點緊張,但是當他看到蒲英和士兵們進行搏擊打鬥時的情景後,又釋然了。
第一天行軍的休息吃飯時間,蒲英突然向藏族士兵們發起挑戰。但是沒有一個人響應。
這當然因為她是女的,還是長官的家屬,誰也不敢造次啊。
蒲英便突然偷襲了一名站在一旁、悶頭大吃的男兵。
她從後一腳踢中了那個高大壯實男兵的膕窩,又跟上一腳踢中了他的後背。
一片鬨笑聲中,男兵向前撲倒,飯碗打翻,並來了個狗啃泥。
被激怒的男兵很快爬起來,衝過來抓住了蒲英再次打出去的雙拳,用力將她掄過了頭頂,重重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