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很是猶豫。
馮垚等了一會兒才說:“要不這樣,肖勇已經被關了兩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看他?”蒲英搖搖頭。
“沒事。你就在外面牆邊等著,可以偷偷看看他是什麼情況,也不會被他發現。”
蒲英糊里糊塗地被馮垚帶到了旅部頂樓的禁閉室外面。
禁閉室只是大家的俗稱,這兒其實就是個什麼牌子都沒掛的小房間。屋裡除了一床一桌一椅,還有朱偉男等人給送來的洗漱用品,以及學習用的條令和寫檢查用的紙筆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關禁閉最痛苦難熬的,就是沒法與人交流。鐵門外倒是有站崗的戰士,但他絕不會和被關的人說一個多餘的字。
那種面對冷清的四壁。無人可以說話的孤獨寂寞,真不是正常人能夠忍受的。尤其越是能鬧騰的刺頭,越受不了這種被隔離的日子,他們往往在關進來後,才兩天就老實了。
當馮垚走到門口。問站崗的戰士“裡面的人怎麼樣”時,戰士回答:“不哭不鬧。不吃不喝,兩天了。”
馮垚回頭看了看蒲英,示意她站在外邊,然後對戰士說:“開門,我進去看看。”
戰士開啟鎖,馮垚在進去前低聲吩咐:“門開啟,不用關。”
等馮垚進去一會兒後,蒲英忽然聽到裡面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是男人的哭聲嗎?怎麼會有男人哭得那麼無助和傷心?
蒲英忍不住躡手躡腳地走近了幾步。
站崗的戰士沒有阻止她,依然紋絲不動地站著,對裡面的哭聲也無動於衷。
透過戰士身後敞開的門縫,蒲英看到了肖勇的的側影。
兩天不見,肖教官長了滿腮的鬍子,再加上消瘦得厲害,眼窩和臉頰似乎都深陷了下去——那樣子實在是滄桑得很。
更讓蒲英詫異的是,肖勇半站半跪在馮垚面前,拉著他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隱約還聽到他在哭訴:“教導員,我,好後悔……”
馮垚說了什麼,蒲英沒聽清楚,只聽到肖勇又說:“……怎麼處分都沒關係,我就一個請求,別讓我脫軍裝!”
蒲英不由得心裡有些發酸,默默地退回了牆角,又退到了樓梯轉角處。她既不忍心再看到一個硬漢的哭泣,也不忍聽到他的哭聲。
好在沒多久,肖勇就止住了哭泣。
又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馮垚才從禁閉室走了出來,走到樓梯口後,拍拍坐著沉思的蒲英的肩膀,示意她跟他走。
此時已是黃昏,集訓隊也收操了,就快要開晚飯了。
馮垚帶著蒲英來到操場邊的草地邊坐下。他開始跟蒲英說起了肖勇的經歷。
說完了。他又對聽得若有所思的蒲英說:“當然,肖教官的個人經歷雖然不幸,但也不能構成他打人的理由。不過,我想和你說一說這個所謂‘打人’的事情。英子,你真的覺得,肖勇當時那一下,是故意打你的嗎?”
蒲英抬頭看著馮垚,認真地說:“他的動作是不像,可是力量太大了。我當時正要去扶李琪,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一把撞開我。還使那麼大勁兒,這就不能不讓我懷疑他的動機了!”
馮垚笑著搖搖頭,“你呀……這樣吧。我還是先和你說說,你當時的那個鎖喉動作!”
特種部隊的功夫,是來源於解放軍偵察兵的捕俘拳,那是從實戰中捉舌頭的常用技術動作演變而來。
也許兩個人正兒八經地對打,偵察兵佔不到上風。但是背後捕俘用到的這招“踹膝鎖喉”,絕對一鎖一個準。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招制敵”。
但是,鎖喉的力度掌控是很有講究的。如果捉活口,力度略輕,可以讓對方無法反抗,也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