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婭,你們要買的也差不多了吧?咱們該回去了吧?”
“才四點鐘。五點再回去也來得及啊。”塔尼婭說。
“你不吃飯了?”
“在外面隨便吃點好了。”
“那……我實在有點累了。要不,你們繼續逛街,我自己先回去了。”
李琪看了看蒲英的臉色,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看你的臉有點白?”
“沒有啊……大概是這幾天勞心勞力的,弦繃得緊緊的;現在一放鬆,反而容易累了。”
“那我陪你回去好了。”
見兩個中國女兵都沒有了逛街的興致,塔尼婭也就算了,招呼夥伴們上車,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回到了演習村。
各自回營後,蒲英和李琪以及留守帳篷的黃韶容等人說笑了一會兒,就去餐廳就餐。
吃飯時,遇到方營長。據他說,馮教導員進城會朋友了,如果晚了,就不回來了。
李琪這才說起在街上遇到教導員女朋友的事情,當然引起了女兵們的注意。
她們紛紛向二人打聽詳情。
蒲英發現自己很有演戲的天賦,竟然能一直微笑地和她們說著那女人是如何地讓人驚豔,再看著她們好奇、驚訝、惋惜、捶胸頓足的表情,和李琪一起呵呵大笑。
她想,任誰看到這樣的自己,都不會相信她其實一直在暗戀著教導員吧。
雖然蒲英以前在心裡不承認這一點,總是讓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但她又忍不住在內心的更深處,固執地認為——教導員還是有些喜歡自己的,也許沒有達到男女的那種喜歡,但多少也是帶些欣賞的喜歡。
可是,今天看到了教導員那位漂亮得出格的女友,蒲英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教導員,根本誤會了教導員。
教導員喜歡的,分明是那種成熟明豔、嫵媚爽朗型的極品女人,而不是自己這種鄰家女孩的型別。
蒲英知道自己的粉紅夢該醒了。
她對自己在知道真相後的不露聲色很滿意,但又對自己無法將那隻蝸牛從心頭驅趕走,感到有些沮喪。
從夢醒夢碎的那一刻起,蒲英就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照常地走路、說話、吃飯,一個卻蜷縮在厚重的蝸牛殼裡一動不動。
外面的世界,她都能感知到。只是它們像是無聲的黑白電影,播放的聲音和畫面還不同步,讓她只能笨拙遲鈍地反應著。
神奇的是,周圍的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在觀看長達五個多小時的晚會的過程中,蒲英一直機械地看著,機械地鼓掌,機械地笑著,可是卻沒有一個節目深入她的心裡。
散場後,她只知道教導員還沒回營。
俄羅斯人明天就要登船走了,今晚是他們在中國的最後一夜。所以也都不守營規燈禁了。很多士兵們,乾脆跑到演習場邊的海灘上點起了篝火,他們要暢飲狂歡一整夜。
塔尼婭等人來約蒲英。方霖天猶豫了一下,但是他的耳根子軟,在女兵們的央求下也就沒有堅持原則,甚至也跟著女兵們一起去玩。
到達海灘的時候,俄羅斯人已經喝著酒。吃著花生米,圍著篝火在唱歌跳舞。
安德烈中校一見方營長,就拉他過去邊喝邊聊。兩人比著手勢,用彼此都不太熟練的英語,竟然也能溝通得七七八八。
伊麗娜等人也在喝酒,見蒲英和女兵們過來後。也請她們嘗一嘗。
蒲英沒有拒絕。
她以前只在節日聚餐時喝點紅酒或一兩口白酒,還從沒有試過暢飲酣醉。
今夜,她很想嘗試一下喝醉了到底是什麼滋味——怎麼就那麼讓俄羅斯人痴迷?
俄國人的酒很烈。一入口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