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還說什麼都行?”蒲英故意冷著聲音反問。
“別的什麼都行,就是減肥,不行……班長,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都不知道減過多少次肥了,結果是——越減越肥。”
“我別的不要,就要你減肥!”
蒲英說完,便不再理她,拿過放在桌子上的小藥箱,開始給小金的腳消毒上藥。
小金沉默一會兒,又小聲地用商量的口氣說:“要不這樣,班長?我儘量少吃點,但是能不能減下來,我可沒把握咯!”
“不行,必須減下來!”
“班長,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我又吃不到豬肉!不行,必須減!”
“班長,你真的還是殺了我,來得痛快些!”小金快哭了。
蒲英皺著眉頭說:“減個肥有那麼難嗎?我這兩天吃得少了點,就掉了四斤。我也不要你減太多,第一個月先給我減十斤,行不?”
“我也想減肥啊,班長!可歷史經驗告訴我,每次都是減一斤又長兩斤,越減越肥了啊!”
“還有減不下去的脂肪?我就不信這個邪了!”蒲英把用完的藥棉等物一收拾,站起身撂下一句話:“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當一班的女兵們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才看見蒲班長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食堂,後面跟著的小金耷拉著腦袋,那張總是笑呵呵的圓臉變得一臉愁苦。
本來,小金的位子是和班副一桌。蒲英走過來後,先把小金的餐盤端到自己桌子這邊,然後對坐自己旁邊的女兵一努嘴:“你和小金換一下!”
那女兵馬上遵命行事,而其他女兵都奇怪地看著班長和小金。
肖清晨更奇怪地發現小金竟然一點沒意識到班長給她端餐盤。只顧自己悶頭坐下來,眼睛盯著那餐盤中的飯菜,露出“難分難捨”的眼神。
班長給小金洗個腳,怎麼就把小金給洗變了個人?
對面的倪香雖然也不明白,但她另有好訊息告訴蒲英:“班長,剛才指導員宣佈,我們班的內務是全隊第三,女隊第一。”
“這麼高?”
一班的內務衛生成績,高得讓蒲英有點意外。
因為在教導隊各新兵連總的內務衛生評比中,前幾名一般都會被男兵班包攬。因為這可不是大學宿舍。光看乾淨漂亮就可以了。
掃地拖地抹窗戶,這些活兒大家一般很難分出個高下。這是廣義的內務衛生。
狹義的內務,一般指的就是軍被。在這一項上。男兵就強過女兵太多了——無他,唯力大爾。
這一次,女兵班能拿到這麼好名次,只能用男兵班長們大意了來解釋。
不過,看到兩邊桌子旁圍坐的一班女兵。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副等著誇獎的模樣,蒲英也笑著點頭:“開局不錯,以後我們還要坐三望二,坐二望一,繼續努力哦!”
女兵們計程車氣正高呢。聽了這話都點頭稱是,卻不知已經被班長騙上了賊船,走上了爭奪和捍衛全教導隊內務衛生流動紅旗的不歸路。
蒲英講完話後。便將筷子伸到了小金的餐盤裡,開始將她份內的飯菜撥到自己盤中。
這個舉動,又讓一班的女兵大吃一驚——班長這是弄啥哩?
“別誤會啊!我不是欺負小金,”蒲英對著大家解釋起來,“她太胖。要減肥。我正好要增肥,我們就互相幫助。免得浪費糧食了。”
小金嘟著嘴,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蒲英:“班長,能不能明天再開始啊?”
蒲英語重心長地說:“反正總要開始的!小金啊,長痛不如短痛,你就別心存幻想了!來,快吃吧,一會兒大家都吃完了收拾餐桌了,你要是還沒吃完,不還得倒了,那多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