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判斷射擊距離,糾正風速風向對子彈飛行的影響,這對於遠距離狙擊非常重要。
不過,肖教官說了,狙擊手最重要的訓練,還不是這些技術訓練,而是意志的訓練。
學員們都以為,在三伏天的正午,趴在地表溫度可達攝氏五十度以上的水泥地上,練據槍瞄準:或是在黃昏時分,隱蔽在河邊的長草叢中,被蚊子和小咬叮得渾身長滿又紅又癢的疙瘩;或是當教官們把拔了毒牙的蛇丟在他們的槍管上,把十幾只螞蚱往他們的眼皮、脖子上放,他們的槍管還能長時間保持一動不動,眼睛也很少眨動……這些訓練,應該就是所謂狙擊手的意志訓練了。
但對肖勇來說,這些還遠遠不夠。
某日清晨,六點,天色微明。
特戰旅的兵們都在跑著每天常規的十公里越野,只有狙擊隊的新學員們,按照肖勇的事先通知,準時來到營門口集合。
他們到達時,看到一輛警用麵包車和一輛掛著武警車牌的軍卡停在路邊。孟志豪、馮垚和肖勇都站在車旁,和兩位警察正在聊天。
值班的男學員整隊完畢後,上前報告:“狙擊隊新學員班集合完畢,請指示。”
馮垚和孟志豪等人暫停了說話,掃視了一番這支隊伍。
肖勇站出來,手一揮,命令道:“帶隊上車。”
蒲英排在隊末,最後一個上軍卡的時候,認出了那兩名警察的其中一位。正是上次在堰塞湖邊見過的吳局長。
吳局長也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笑了一下。
蒲英也點點頭,然後就拉著已經上車的黃韶容伸過來的手,輕盈地躍上卡車。
不一會兒,卡車發動,跟著前面的警車駛出了軍營。
車廂內,學員們都忍不住猜測起來。
“我們這是去幹什麼啊?”
“跟著警車,不會是要我們觀摩警方抓歹徒什麼的吧?”
“要是那樣的話,就太刺激了!”
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好奇心很重,聽說有熱鬧瞧,大家都覺得很興奮。
蒲英卻覺得這次行動有些詭異。
大概是她看到吳局長的微笑時。有些敏感地覺得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還有,她對馮垚的工作習慣也很熟悉了,知道一般的訓練活動,他都很少來現場的,今天馮垚卻一反常態地跟來了——這是不是預示著。今天的訓練不一般?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車隊開到了龍江市的郊區附近,七拐八拐之後開進了一個大院。 ;。zhuzai。cc
學員們下車整隊時發現,這個院子背靠一座小山坡,其餘三面都是略有些破舊的高大圍牆。
院子裡沒有屋舍,中央是一大片空地。已經停了幾輛警車和武警的軍卡。
從院門口一直到小山坡附近,都有武警戰士持槍站立,表情嚴肅。
等狙擊學員們集合完畢後。肖勇站在隊伍前,銳利的目光審視大家一週後,才沉聲說道:“這裡是龍江市法院處決死刑犯的刑場!”
眾學員一聽,忍不住心中一震。
肖勇等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我們是狙擊手。任務就是在戰場上將子彈送入敵人的腦袋裡。但是你們,卻只打過靶子。都沒見過子彈命中人體後的血腥場面。如果等到了戰場上才第一次看到的話,一定會出問題。所以,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現場觀看槍斃死刑犯。我要求大家——”
他提高了聲音,強調:“一會兒觀看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許閉眼!都必須給我瞪大眼睛,仔細認真地看清楚那顆子彈將犯人腦袋開瓢的場面!誰要是轉過了頭,閉住了眼,就給我立刻滾出狙擊隊!因為如果他連這樣的場面也不敢看的話,就根本不配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