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出生之後就被人遺棄,在福利機構的幫助下,憑藉著自身異常優秀的頭腦,他一路青雲直上,年僅18歲就已經獲得了雙料博士學位。
那個時候,青春飛揚,意氣風發。那個時候,秦海還不叫秦海。
他曾經以為,他的一生也會這樣意氣風發地過下去,轟轟烈烈地留給這個世界一個深刻的印記,然後生不帶來死去帶去地離開這個世界。閒暇的時候,他也會想想自己的身世,可從來沒打算去尋找親生父母。對秦海來說,父母只是一個詞彙而已。
在蕩氣迴腸地度過了十年光輝歲月之後,秦海發現自己戀愛了,是個小家碧玉般的漂亮姑娘。隨著時間的流逝,孑然一身的他頭一次有了“家”這個概念,在他終於下定決心放棄單身生活,和那個女孩相伴一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幾乎是毀天滅地般撲面而來。
那個女孩不見了。留給秦海的只有一張寫著幾個字的字條。
到亞誒來!
完全弄不清楚情況的秦海塊發瘋了,紙條上的字跡不是女孩的。卻比任何人寫的都要眼熟。那是——他自己的字跡。
亞誒是什麼地方他很清楚,那是比已經消亡的亞馬孫雨林更加龐大的熱帶雨林,曾經有好幾個課題都要求在那裡進行考察,可總是因為總總原因沒有去成。那種無人區,那種柔弱的姑娘怎麼會去哪裡?
秦海的第一反應是她被綁架了。或許是那些覬覦自己研究成果的人想引自己到亞誒去然後提各種要求,也可能是外國的科研機構要挖腳人才,將自己引到無人區好進行偷渡……秦海的腦子裡轉過無數種可能,可短短只有四個字的字條無法給他任何線索。他做過筆跡鑑定,結果無論是自己做的結果還是權威機構的結果都證明了那確實是自己的筆跡。那也認真觀察了所有的蛛絲馬跡,可上面除了自己的指紋什麼都沒有。綁匪只留下這寥寥幾個字,那麼龐大的亞誒叢林,又該如何找起?
他不知道該不該報警,平時靈活無比的大腦變得一團亂糟糟的糨糊,在抱著一絲最後期望坐在家裡等了半個月之後,一封放在信箱裡的信讓他作出了決定。
那裡面,有他送給愛人的一條項鍊,裡面,有他們兩個人笑得甜蜜的照片。
裡面同樣的之後一句話——到亞誒來。
放下手中的課題,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秦海背起單薄的行囊去了亞誒。那樣的叢林又怎麼是他一個科研分子能夠進駐的地方,從一開始他就遭遇了阻攔。
那些生存在原始叢林的土著阻攔了他的腳步,在完全解釋不通的情況下,他在那裡住了下來,也趁這個機會更加地瞭解那個神秘的叢林。或許他應該感謝那些看似野蠻的土著,至少讓他在陌生的環境下多了一些求生的手段。如果不是要找人,或許他會對這些單純的原始土著進行一番社會調查也說不定。
在尋找愛人的急切心理艱熬之下,雖然亞誒族人們拼命阻攔,可秦海仍舊闖進了那片“人類禁區”。跌跌撞撞地在漫無邊際的叢林裡亂竄,大聲的喊叫著愛人的名字。像無頭蒼蠅般在荒蕪人跡的雨林中留下泥濘的腳印,無數次的生死考驗,無數次從睡夢中驚醒,終於在他彈盡糧絕、再也無力行動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秦海面前。
白色的衣袍絲毫沒有被雨林中潮溼的泥土汙染,近在眼前的黑亮皮鞋更是沒有一絲灰塵。無聲無息出現在秦海面前的人,意味深長地微笑說,“初次見面,我是曉。”
秦海的意識有些不清,卻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般猛地抓住了他的褲腳,嘶聲問著:“她在哪裡?”
自稱曉的人仍舊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秦海,彷彿是在欣賞他的落魄。
而此時的秦海口中只會重複著一句話——她在哪裡?帶我去找她。
意識,漸漸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