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了,”皇甫峻拍拍妹妹肩頭,一臉欣慰,“懂事多了。”
拜託,皇甫憂暗自嘶吼,誰能在經過昨晚的事情還不“長大”?
“早知道你會如此懂事,我方才該跟著日黎和仇恩出去巡視才是……”
“你說什麼?”皇甫憂捉緊他的手腕,面色死灰,“你說日黎哥和仇恩出去?單獨出去?”
“你幹嗎這麼緊張,仇恩是日黎的侍衛,他們不是常會單獨出去嗎?”皇甫峻一臉不解。
“可這會兒不同,”皇甫憂急得快要哭了,仇恩若真殺了日黎哥他也逃不了的,“仇恩要殺日黎哥!他是被派在日黎哥身邊的殺手……”
皇甫峻甩脫妹妹的手,掉頭奔向馬廄的方向。
“大哥、大哥!”後頭緊追著的是皇甫憂哭叫的嗓音,“別殺他!求求你!無論如何,不要殺仇恩!”話語飄散在風中,沒人知道皇甫峻究竟聽到了沒,他自馬廄中拉出一匹快馬,呼嘯一聲狂奔上路。
咬咬唇,皇甫憂亦跨上一匹馬,緊隨他遠逝的方向疾追!
皇甫峻從未如此凌虐過坐騎,他的馬鞭不斷抽打在馬臀上,卻也像抽在自己心口上,終於越過山頭,他見到了那足以撕裂他心魂的一幕。
樊罡的短刃正朝金月婭心口猛然刺入。
“月婭!”他狂吼,卻阻止不了短刀的送入,突然那刀刃略略一軟微收了勢,不過那絕非因著皇甫峻的吼聲。
連忙趕至的皇甫峻用力推開面無表情的樊罡,將胸口插著短刀,正冒著鮮血的金月婭緊緊摟在懷中,短刃最後雖收了勢,卻還是刺進了她的胸膛,金月婭美麗的雙瞳先含笑睇了眼神情緊張的皇甫峻叫他安心,繼之轉向樊罡。
“我沒說錯……”她乏力地笑著,“你畢竟……還是下不了手。”語畢,她闔上眼昏厥在皇甫峻懷中。
“他說錯了,”樊罡冷冷反駁,“我還是殺了他。”
“她沒錯……”皇甫峻恢復冷靜,拉開金月婭的襟口,單手扯斷她才在胸前的布錦,在她胸口處點住兩處穴道止血,拔出短刃拋下山谷並在她口中塞入一類藥丸,“她不會死,你最後還是軟了手,再加上她胸前纏了幾層胸縛,雖然仍有傷卻不會死,而我也不會讓她死。”
“胸縛?”樊罡低沉出聲,面露不解。
“她不是金日黎,她叫金月婭,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金氏王朝的二公主!”皇甫峻苦笑,“枉我二人自負是聰明絕頂的大男人,卻被身邊的小女人矇騙了幾年。”
樊罡沒作聲,無法置信地重新打量眼前原本以為再熟悉不過的太子,卻萬萬沒想到她……是個女人?!
“身為男人,她的性子過於柔弱,”樊罡噪音中帶些疲意,方才刺中金月婭胸口的刀,其實也同樣插入他心底,她眼中純然的信任、無悔的澄澈,震醒了他已然昏睡多年的良心,他想起曾如何努力訓練教誨這“太子”的過程,“但若身為女子,在這樣的處境下,能捱過這麼多年,我不得不讚她韌性極強。”
望著皇甫峻,樊罡眯起眼,“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晚,”皇甫峻有些汗顏,“不是我發現的,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原來……”樊罡話中難掩興味,“這就是你們之間的‘詭異共識’。”
皇甫峻抱起金月婭,她的傷雖不礙事,但仍需要靜養,他冷冷的睇向樊罡,“我明白月婭,她不想為難你,她相信你比相信我還深,你走吧!我不希望在她清醒時還看見你。”
“我不是不想走……”樊罡聳肩表示無所謂,“只是這會兒恐怕已遲,對於殺金日黎的任務,金九鶴始終沒真正信任我,如果猜得沒錯,‘八閻屠’他的八大殺手應該已到了附近。”
“不錯嘛!仇恩,”四周緩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