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裡,臘月花,
小傻瓜,要回家。
廿年前,棄於山,
廿年後,來爭權。
百姓苦,社稷危,
愚於國,何所為?
無人知道這歌謠從何而出,但卻在京城乃至整個大沛迅速地傳揚開來。
百姓們開始紛紛議論傻皇子顧文沅歸來之事。
人們開始擔心,大沛真的會出一個傻子皇帝。
一時間,人心惶惶,民怨漸起。
而皇宮裡,皇后面對痴傻如木頭的顧文沅,眼中嫌惡至極。
從他回到宮中,除了就寢,他的視線便一直鎖定在房樑上。
喻松節來到皇后宮中,對顧文沅躬身作禮,「微臣參見六殿下。」
顧文沅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自顧自地抬頭看著房梁。
見他如此,喻松節向一旁的縉雲山藥爐先生問道:「藥爐先生,六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哼,」藥爐先生臉色難堪,對喻松節說道,「老夫就說六殿下只適合留在縉雲山莊,他在那裡還能正常說話吃喝,到了這裡受了太多刺激。現在成了這樣,老夫也沒有辦法了。」
皇后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六皇子對眾人說道:「他這個樣子根本不行。你們有沒有聽到那首傻子皇帝的童謠?如果他還是這個樣子,怎麼能當太子穩住民心?!」
喻松節向皇后說道:「娘娘,微臣到是有一位朋友,他或許可以治療六殿下。」
一旁的藥爐先生聽他這麼一說,眉毛鬍子都氣得飛了起來:「老夫自認為除了早就失蹤多年的神醫獨思邪外,九州天下再沒有比老夫醫術更好的大夫了。老夫都看不好的病,我就不信誰還能治得了。」
皇后也半信半疑,「把人帶進來吧。」
此時,宮人帶著一名身著巫師道袍之人進店。
藥爐先生一看,立刻擋住此人,「娘娘,喻大人竟然想用巫毒之術?!如果一旦用了這種方法,六皇子便再也沒有恢復正常的機會了。」
「什麼?」皇后吃驚地看向喻松節。
喻松節笑笑,「藥爐先生果然見多識廣。微臣的這位巫師朋友善用蠱,他手中有一種可以控制人意識的蠱毒,名叫離魂蠱。這離魂蠱可以讓中蠱之人完全按照施蠱之人的命令去做每件事。」
「控制人的意識?」
「是。」
「能讓他變得像正常人?」
「是的,娘娘。」
皇后猶豫起來。
藥爐先生一聽便知單憑他阻撓定是於事無補,便一揮袖子向皇后行禮道:「娘娘,既然現在六皇子的事已經不歸老朽管了,那老朽就退下了。」
皇后表示同意後,藥爐先生背著手氣哼哼地離開了。
「可是……」
「娘娘,一旦施蠱,六殿下便能開口說話,與人交流,和普通人看著無異了。」喻松節勸說道。
皇后娘娘皺眉看著顧文沅,點頭道:「行,反正他現在這樣,和一個廢人有何區別。」
喻松節得到皇后首肯,便立刻讓巫師施蠱。
巫師從懷中拿出離魂蠱,將它從顧文沅的耳孔處放置進去。
很快,顧文沅的視線從房樑上收了回來,直勾勾地看向皇后。
皇后被看得心裡發毛。
只見巫師來到顧文沅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句什麼。
聽到巫醫的話,顧文沅向坐在高臺上的皇后躬身行禮,聲音洪亮地說了一句:「兒臣參見母后。」
皇后覺得驚奇,剛剛還是個不會說話的痴兒,可一眨眼,就在巫師的命令下,顧文沅已經可以正常的交流和行動。表面上看和普通人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