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不是嫡妻,成婚後想按規矩回門一般也是準的,但丈夫相隨卻是少有的很,且通常是逗留半日就要回去,能在孃家多留幾日,絕對是極大的體面了。
“所以我說,二妹妹日後有的是好日子過。不像是我,一輩子也就如此了。”南錦說話的時候是笑呵呵的,後面那半句也像是玩笑般的自嘲。
“大宅子中,哪有那麼容易的。”富察氏卻是真心感慨。
陳氏又問了南黎些新婚瑣事,便吩咐道:“你們一輩,跟著我們兩個坐著也是無趣,不若隨喬喬下去玩兒去吧。我們這些,就由你大姐陪著。”然後又對南錦笑問道:“南錦你不會不樂意吧?”
“瞧三嬸孃說的。”南錦佯惱道:“我比她們大了十來歲呢,大丫頭都七歲了,哪能玩到一起去……不若跟著二嬸三嬸,說些個家常。”
南喬聽得陳氏如此吩咐,自然就懶得理會南錦是何心思,忙歡喜地起身,一邊一個,拉了還在猶豫不決的晴蘭和矜持微笑的南黎告退出來,吩咐門口等著的扣兒道:“去,知會芊芊小姐一聲,我們去她院中賞花。”
然後邊走邊向兩人介紹道:“芊芊住的那個園子,本來就相當於我們家的花房了,種的是各種各樣的花卉,其中以芍藥尤為多。昨兒我偷了空去看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開了一半了,今天啊,怕已是滿院的奼紫嫣紅”
“聽你這歡喜的口氣,不知道的,會以為你有多愛花似的。”南黎是個喜歡花花草草的,聽見有滿院的芍藥可賞很是高興,但見南喬眉飛色舞的樣子,又忍不住地數落道:“你看哪家小姐的院子佈置成你那樣,只在院牆邊和假山根兒種了些紫藤蘿,開花的時候倒是好看的緊,不開花的時候,滿院滿眼都是綠的,不覺得單調啊”
南喬訕訕地道:“哪個,我不是有擺盆花麼?想看什麼讓人搬幾盆擺上不是很方便?而且窗前有種玫瑰的……”
“懶得理你。”
南黎沒好氣地白了南喬一眼,拉過晴蘭,低笑著咬起耳朵來。看說著說著兩人俱是一副滿面通紅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交流的是“少兒禁止”的隱秘話題。
南喬跟在旁邊無奈地攤攤手,心想她前世怎麼著也是一位**,比這兩妞有經驗多了……額,貌似這個沒有啥好爭的……於是老老實實地陪著兩人往芊園走。
芊芊娉娉婷婷地立在院門邊,耳邊簪了一朵淡黃色盛開的芍藥,卻是人比花嬌。
“就算你們不來,一會兒我也要親自去請的。”芊芊嘴角含笑,從身後麥芽手中端著的托盤中,取一模一樣的兩朵大紅色芍藥為南黎和晴蘭簪在耳邊,剩下一朵粉紫色的替南喬別在了頭上,輕輕拍手笑道:“今兒一早,滿院的芍藥全開了,可不是趕著向你們祝賀麼?”
“真的麼?我看看”南黎欣喜之下,也忘記了跟芊芊寒暄,當先跨進了院門。
入目,果然是一片燦爛花海。
潔白色的如雪如玉;淡黃的稚嫩如初春指頭的陽光;粉紫色的優雅迷人;而最多的,是各種各樣的紅——如桃花的紅,如胭脂的紅,如晚霞的紅,如火焰的紅,甚至如鮮血的紅……
“真美啊”
不止是南黎和晴蘭,就連往年見過小院花開情景的南喬也是驚呆了。她張開雙臂,在花叢中旋轉行走,驚呼道:“芊芊,我怎麼從不知道你對花草這麼精通這才一個月,這院中就跟以前全不一樣了”
貌似,以前的梔子沒有表現出這方面的天賦或者愛好啊?
“我也是現學現賣的,主要都是府上花匠的功勞。”芊芊抿嘴淡笑:“而且這路邊大部分都是盆花,真是院中種的,還是原來那些。”
幾人聞言彎腰檢視,見果然有許多株是種在陶盆之中的……南黎略點點頭,問道:“你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