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房。”
我冷笑道:“如此青天白日,難道還怕我走丟了不成?”
那隨從低頭不語,垂手靜立於我身後。
我嘆息,只能任憑他一路送我回去。
是夜,我幾次找藉口出屋欲找花花,卻都不能擺脫那些丫頭婆子的糾纏,無論我以什麼藉口走到什麼地方,她們都靜靜地跟在我身後。
我轉悠了幾圈,也未找到花花的蹤跡,只能嘆息作罷。
心下有些嘆息,卻也有些自嘲,即便是找到花花又能怎樣?若此刻被囚禁的是我,興許東風會想方設法營救,可如今被囚禁的卻是師兄,東風就真的靠得住嗎?更何況明天要去什麼地方,究竟會有什麼樣的高手看守我也不得而知,就算聯絡到東風又能如何?
風依然清爽,帶著些淡淡的暖意,可我的心卻更加沉重起來……
第三十二章 幽谷相見兩無語 破釜沉舟下決心
翌日清晨,陳平未帶一個隨從,僅是著隨從牽來兩匹馬,便帶著我上路了。
看來路途並不會太近,這我早就該想到,東風找尋一夜都未找到半點眉目,師兄定然不會在相府才是。陳平未帶隨從,不知是對我蔑視還是因為囚禁師兄的處所太過隱秘……
我苦笑,無論是什麼,這主動權都只握在陳平手上,我雖可透過攻心戰術佔得一時的上風,卻仍要小心翼翼地揣摩著陳平行事。
陳平一身平常人家的便裝,白衣白馬,布巾裹發,顯得益發灑脫、超俗,可得體的舉止與俊美的面容背後,總能感到一絲隱隱約約的霸氣,是那種讓人極不舒服的霸氣……
我隱去各種表情,淡淡地跟隨其後,看似信馬由韁,卻是默默地記著路。
一路西行,走了小半日,漸漸進入一處幽谷。兩旁的山異常挺拔,幾乎望不到頂,而谷中恣意生長的樹木叢林幾乎遮住了所有的陽光,甚至連腳下的路也不能稱之為路,而是雜草叢生的“樹洞”。馬兒走得異常艱難,而我也只能伏著身子,緊緊貼在馬背上,儘量防止那些樹枝剮到我。
這山谷異常陰冷,我剛到其中,便已感覺到徹骨的寒冷。也許是因為陽光照不到的原因,我總覺得天氣也陰沉了下來,彷彿呼吸都很艱難。
陳平回頭笑道:“公子忍耐片刻,再走一柱香的光景便可到。”
我冷哼道:“相爺可真是好興致,關押個把囚徒還用到這鬼地方?”
他笑道:“公子莫要責怪老夫,左先生練的是至陰之童子功,如今雖破了身,但他劍術之精湛老夫不得不顧及,若恢復半分功力,也會打老夫個措手不及。”
我冷笑道:“難道相爺如今還怕他刺殺相爺不成?”
陳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慢慢道:“看來公子果真未習過武功!無論何派的至陰之童子功一旦散了功力,最怕的便是這陰寒。只要將他置於陰寒之地,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斷難恢復半分功力。”
我咬牙道:“相爺好生歹毒!”
陳平嘆息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還請公子見諒!”
我心中隱隱作痛,若真如陳平所說,師兄如今不知落魄到了何等地步。以他頗高的心氣,幾時受過這等凌辱?不過師兄自幼長在陰寒的冰島,會不會與凡人有所不同?
我苦笑,世上的事究竟能有幾件會順著人的心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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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已走到山谷盡頭。這裡三面皆是高不見頂的懸崖峭壁,回首來路,卻蜿蜒曲折,早已被山脈擋了個嚴嚴實實,若非自己親自走來,斷不會相信那樹林草叢之中會有一條小徑。
我茫然望向陳平,既然已無路可走,那師兄此刻在哪?
陳平彷彿看透了我一般,笑道:“請公子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