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
夏凝皺了皺眉,將湯勺在他唇上蹭了蹭:“我真的手痠了。”
傅時墨看著她眉毛微微皺起,一張小臉滿是怨氣,像極了小貓撒嬌失敗後的惱怒,可愛極了。
他終究拗不過心裡,張嘴喝下了那口湯。
見狀,夏凝眉頭微微舒展,又舀了一勺送過去,他再次喝下。
就這樣,她一勺,他一口,一碗湯很快就見了底。
夏凝這才鬆了一口氣,將碗放下:“做了全面體檢麼?”
傅時墨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不做?我吩咐邱晨一定要帶你做的,怎麼這麼不上心?”
夏凝擰著眉:“醫生說你只是肺炎,但是你都吐血了,怎麼可能只是肺炎那麼簡單……”
“醫生說的,你都不信?”
傅時墨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將她額前的碎髮捋到耳後:“聽醫生的,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為什麼會吐血?”
夏凝微微昂頭,雙眸淡淡地凝著他:“難不成是我說的話給你氣出血的?”
“那可不好說。”
傅時墨輕笑一聲,就像從前那樣,輕輕颳了刮她的鼻頭,故意惹她生氣道:“你不信我,還說那樣的話,我怎麼可能不吐血?”
“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責怪我?”
她開啟他的手:“事情確實是你做的,這難道有什麼可抵賴的麼?你說不是你做的,可除了你還會是誰?只有你才會想要用這樣的事逼迫我,對於別人……”
話說到一半,夏凝抿了抿唇:“算了,我來不是和你爭執這個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病到底怎麼回事。”
她攥了攥衣服:“我曾問過你很多次,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都告訴我,沒有,上次還拿止疼藥來騙我,引我入局……”
說著,她抬眸有些複雜地望向他:“時墨,我說過,如果你有苦衷,我可以原諒你的一切,可以陪著你一起,就像從前那樣一起相偎度過苦難,可你為什麼偏偏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傅時墨心頭一緊,胸口悶得喘不上來氣。
她就是這樣,對他永遠那樣寬容,只要他受一點傷,不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有多大的火氣,都會全部放下,滿心滿眼只有他的傷勢。
“我沒有苦衷。”
良久,他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違心話:“吐血是個意外。”
夏凝看著他的樣子,分辨不出真假,猛地站起身,轉過身走到窗邊不再看他。
“傅時墨,我真的很恨你。”
她轉過身紅著眼睛看向他,重複道:“我真的很恨你。”
傅時墨只是淡淡地凝著她:“我知道。”
他還知道,她這句話有多少重含義,但他卻不願點破一切。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再去說實情,那樣對她太不公平。
更何況,根據目前的情況,他恐怕也撐不了太久,他不願意她患得患失,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
“阿凝。”
傅時墨朝著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夏凝站在原地沒動:“我不想過去。”
她的心情太複雜了。
她恨他,恨他所做的一切,可她也忘不了他吐血時望著她那雙絕望惶恐的眼神,她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便只想將所有的一切都混淆過去,就當自己騙自己也好。
不願再在這剩下的時間裡和他吵架。
“時墨。”
沉默了許久,夏凝才抱著胳膊走到他的床邊:“我不想和你這樣爭吵下去,我覺得很累,也覺得很痛苦。”
“我們曾經相互依靠著取暖度過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