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沒有再問他是不是有事瞞著她,也沒有提及癌症的事,只覺得所有的事都無需再去做過多的追問,他們心知肚明就好了。
吃過粉,夏凝給他拿了一個口罩,帶著他下樓散了散步,聊了一些以前的事,兩人相牽的手越來越緊,似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下午,傅時墨吃了藥有些昏昏沉沉,夏凝等他睡著之後,就走到外面給韓夕打電話。
“阿凝,還不回來麼?你是真的打算就這樣原諒他了?還是說……打算等他出院之後再離開?”
夏凝舔了舔唇:“韓夕,他真的得了肺癌,晚期。”
韓夕一怔,有些半信半疑:“這次是真的?不是騙你的麼?”
“不是他說的。”
夏凝將護士和遇到的那個醫生的事都說了一遍:“我問了他,他死活不說,而且,上一次都已經來過一次了,夏氏也已經成功到手了,他又有什麼必要再演這麼一場戲?”
韓夕沉默了好一陣:“阿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只是覺得,事情太巧合了,怎麼偏偏你就撞到了那個拿報告的醫生呢?還能正好看到他的化驗報告,就好似故意讓你看到的。”
“但你說的也對,他的目的都達到了,又何必多此一舉,確實沒必要……但是……就算不說這件事,那葉曉柔那件事呢?”
夏凝愣了一下,抿著唇半晌沒開口。
葉曉柔那件事,她也曾懷疑過的,主要是她不相信傅時墨會是這樣的眼光。
但是……
處於女人的直覺,她相信葉曉柔和傅時墨之間一定是有什麼的,否則她怎麼可能敢在他的面前那麼囂張?
“韓夕,肺癌晚期可能也沒太久的日子了。”
夏凝長嘆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笑道:“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就覺得……他沒多長時間了,我想花費最後的時光,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去和他爭吵,那樣太傷我,也太傷我們的情分了。”
說著,她咬著唇:“你說的我都知道,葉曉柔那個女人定然是有點什麼的,但這段時間也沒有再看到她,我也去問過傅時墨的秘書,有說最近葉曉柔也沒在公司。”
“我會找人幫你查查這個葉曉柔。”
韓夕頓了頓:“阿凝,我沒見過葉曉柔,但我見過那張海灘上的照片,恍惚之中,我總覺得她有些像你。”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紮在夏凝的心上,有點疼,卻又能忍,可心始終不舒服,麻麻疼疼的。
“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對吧?”
韓夕雖然不想提,可她們是朋友,她不願意她將自己囚禁在牢籠裡:“你曾說那個女人上不了檯面,但偏偏像你,我就覺得不太舒服,或許你應該問個清楚。”
“是啊,可是……”
夏凝呆呆地看著灰暗的天空,良久自嘲般地笑了笑:“夕夕,我害怕真相,我怕是我承受不了的,所以,我寧願裝傻,將他留在最愛我,我最愛的這年。”
“萬一真相出來後,我只能恨他,我不知要怎麼辦?他要死了,可我卻要恨他,恨到他死,心裡又無法抑制地愛著他,擔心著他……韓夕,我怕我會瘋。”
會瘋……
韓夕瞭解她,知道她在意什麼,於是頓了頓:“那就算了,什麼也別想了,你告訴他懷孕的事了麼?”
“沒有,我想等胎像穩定了再說,不然空歡喜一場,對他的情緒不太好。”
“也好,那就先別說。”
韓夕沉默了一陣:“阿凝,如果你做了這樣的決定,那我今晚就打算回去了,你確定麼?”
這一次,她也是悄悄回來的,待太久,韓家派過去監視她的人肯定會發現她不見了,到時候就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