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線,架起那張四石射日弓。整個人的氣勢頓時一變,呼吸平穩而悠長,雙手穩定而有力,哪裡還有一點病容。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取下一隻長箭,挽起弓,沒見什麼動作,便射了出去。眾人剛要懷疑那弓的分量,卻聽到百步外一聲巨響。轉頭一看,仍然不停顫抖的箭靶上,紅心的位置只剩下一個明晃晃的大洞,許由的箭竟然射穿了三寸厚的箭靶!
秦雷默然,那日若是許由射這一箭,自己定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許由收起弓,對俞錢點點頭,咳嗽著退回原地。
所有見了這天神般一箭的人,都沉默了。
秦雷見眾人崇拜的望著許由,笑道:“這就是我們的弓手教習,神箭許由。”
場下所有弓手的眼神馬上炙熱起來,能跟著這種箭神學習,就算最後還是拉不開四石弓,拉個三石應該沒問題吧。於是在俞錢的帶領下,齊齊向許由鞠躬道:“拜見教習…”
許由連連搖手,咳嗽道:“使不得,使不得…”
秦雷又請出幾個高人,施展絕技,震懾住場中眾人。這些人,包括許由都是太子府的供奉,被秦雷蒐羅來充當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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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特殊部隊的訓練如火如荼的展開了。單兵技能課都是由他延請的教習擔當。又與太子找來的老兵一起,研討出幾套戰術,一一令兵士們訓練。
其實他對冷兵器作戰也不甚明瞭,甚至不如一般將軍。但是他信仰一條,自己的貼身護衛必須自己訓練。再加上他明白另外一條真理:實踐出真知。
於是乎除了每日上午的單兵訓練,下午晚上都是戰術演練。他所謂的戰術演練,還是在齊國山裡那一套,一撥人當假想敵,一撥人演練各種情況下的防守,贏了有獎,輸了要罰。消極怠工的第二天會被毆打。還有就是偷襲摸哨、緊急集合之類,原來在齊國玩剩下的東西。
這在沈青看來毫無新意。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問秦雷道:“殿下,您真確定這樣能練出一支可以媲美血殺的隊伍?”、
秦雷左右看看,才好笑的望著沈青道:“你也不小了,怎麼會說這種笑話呢?”
沈青焦急道:“那您跟太子殿下的約定怎麼辦?”
秦雷苦笑道:“到時候再說吧,難道他還真能把血殺找來跟咱們比一比?”
沈青瞪大眼睛,難以置通道:“殿下,您原本就知道不可能?”
秦雷做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那我怎麼辦?乖乖在宗人府坐牢?那可是七個月啊!”
沈青啞然,秦雷悵然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在京城毫無根基,卻被人逼著要與猛虎搏鬥,我不想盡辦法增加咱們的力量,就只能眼睜睜被虎吃了!”
沈青想想,在那個環境下,殿下能有這個不怎麼地道的法子,已經不容易了。心中愧疚道:“殿下,對不起…”
秦雷擺擺手,疲憊道:“你去吧,我想靜一靜。”
沈青沉重的退了出去。見他離去,秦雷才鬆口氣,這個沈青太過方正,眼裡揉不得沙子。好在兩人感情深厚,卻不會為這些事情不快。
他突然無比想念起鐵鷹那個貌似敦厚的壞蛋。
記憶的閘門一開啟,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想起在齊國乾州深山裡,自己彷彿無所不能的樣子,不禁自嘲的笑笑,在見識了百勝軍和禁軍、甚至是太子衛軍後,才明白什麼叫無知者無畏。
固然自己是個優秀的特種教官,可是在這個時代,他那套行不通。比如說他習慣散兵前進,但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叢集衝擊力。又比如說他講究的是充分的情報,謀定而後動。可是在騎兵突進下,後動往往意味著被踏平。
這種種的不同,令他不敢再誤人子弟。只能偷偷的找來兵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