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到王闢延的急報,趕忙從內閣值房中跑來的,慌得連轎子都沒坐。
“讓開!”被鍾離坎掃了面子,李老頭變得十分暴躁,瞪著一對牛眼道:“我有要事要見親家。”
田憫農穩定下氣息,朝李渾拱拱手道:“太尉大人,您可知道太皇太后已經病重,不能再理事了?”
“我知道。但這事兒至關重要!”李渾粗聲道:“是關於昭武陛下地,我就不信太后不想聽。”
“她老人家不是不想聽,而是沒法聽了。”田憫農搖搖頭道:“有事情我們可以商量著辦,再不行還可以找陛下,就不要打攪老人家養病了。”
“這麼說你不讓開?”李渾吹鬍子瞪眼道:“那老夫可要發飆了。”
“太尉大人請回。”三位閣老一齊躬身道,但腳下卻絲毫不動。寸步不移。
“來人,幫幾位大人換個地方。”對於這些與他素來不對付的文官頭子,李渾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還不敢動粗,不止是因為無論是誰當皇帝,都得靠這些人治國。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還是文人領袖,天下成千上萬的讀書人,都唯他們的馬首是瞻。
雖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可讀書人想要埋汰一個人,把他徹底搞臭搞殘卻是易如反掌。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典型。
不要得罪讀書人啊!這是李渾多少年的經驗之談。因此即使跋扈到極點,他也只敢給三人挪挪地方。
一群虎背熊腰的太尉親兵獰笑著上去,三拳兩腳就把轎伕跟班之類的****在地,便要擒住三位閣老。
“誰敢過來?”只聽總督出身地麴延武一聲暴喝,眾人便見他把一柄匕首貼在自個的脖頸上,厲聲道:“我們是堂堂大學士,怎能被走狗輕辱!”
王安亭也有樣學樣道:“對,再進一步,我們便自刎於此!”
李渾萬萬沒想到這些白髮蒼蒼地文官頭子。居然性烈若斯,玩命若斯!
他只好喝退手下,冷笑道:“那你們三位就杵在這,老夫繞著走。”便輕鬆繞過三人,大步向前走去。
“您只要再走三步,我就自刎於此!”王安亭的語調十分平淡。
“愛死不死,幹我屁事!”李渾悶哼道:“我給你數著。”說著便一二三的向前邁了三步。
三字話音剛落,便聽得噗嗤一聲,然後就是田憫農和麴延武的驚呼聲:“王大人…”
李渾忍不住回頭一看。果然見王安亭的胸口上,正插著一柄匕首,鮮血從傷口汩汩的流出,紅得那麼耀眼,使太尉大人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算你狠!”說著便氣哄哄地拂袖返回。
見他居然往回走,陰無異著急道:“切不可婦人之仁啊,東翁!”
“屁!”李渾怒罵一聲,不理陰無異地阻攔。徑直離開了後宮。一眾自然緊緊跟隨。
“匹夫不可與謀!”見人都**了,陰無異氣得跺跺腳。快步跟了出去。
場中便只剩下一個周維公杵在當場,面色羞愧地望著亂成一片地幾位閣老,麴延武在大聲叫著太醫快來!田憫農則抱著王安亭老淚縱橫。
周維公覺著自己應該過去看看,但剛湊上前,便被向來一團和氣的首輔大人喝止道:“離我們遠點!”
他頓時羞憤欲死,吭哧幾下道:“下官…怕死。”說完便轉身掩面而去,再也無顏見任何人了。
正在幾位閣老亂作一團地時候,慈寧宮緊閉著的宮門開啟了,仇太監快步帶著幾個御醫出來道:“趕緊給王大人診治!”
領頭的御醫正是那黃院正,他到了王安亭身前,蹲下細細檢視一番,長舒口氣笑道:“不要擔心,王大人的氣力不足,這一刀卡在肋骨上,並沒有捅進心臟中。”
麴延武和田憫農這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