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自去歲起,朝廷的紛爭就被人有意無意的集中在南方,各種各樣的矛盾聚集在一起,就等著有人去捅開它,讓事情向上面那幾位謀劃的方向發展呢。”
秦雷有些鬱悶道:“所以就選中我了?我有什麼值得他們另眼看待的?”
館陶笑道:“屬下猜測,王爺是陛下、相爺、太尉共同相中的。只有您這種無所畏懼的脾氣、百折不撓的性子,才最適合去做這個開路先鋒。”
秦雷翻白眼道:“說得好聽,不就是看上老子行事肆無忌憚嗎?”
館陶輕笑道:“王爺只要把握幾位大人物的心中所想,就依然可以肆無忌憚。”說著捻鬚問道:“王爺可知,我大秦財政為何困頓若斯嗎?”
秦雷知道他是自問自答,也不答話,靜靜的聽著。
館陶為他解釋道:“觀我大秦錢糧,竟有七成供養了軍隊,若是沒有費巨億的軍費開支,國庫是斷不會虧空若斯的。”秦雷託太子從戶部調出了近十年的收支記錄,這幾日館陶就是在研究這個,
秦雷有些意外道:“不是說是因為官員貪墨嗎?”
館陶微笑道:“也對也不對,文官貪墨貪的是賬外的,賬面上都乾乾淨淨,各種稅賦加起來,每年近兩千萬兩銀子的進項。殿下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秦雷恍然道:“我大秦號稱雄師二百萬,但據我大哥說,其實御禁邊衛加起來,也就一百萬多一些。有近一半的空額被各級官員吃掉了。”秦雷知道禁軍和御林情況還好些,基本上齊裝滿員。但各地的衛軍和戍邊的邊軍,情況就嚴重極了。遠的不說,就說天子眼皮底下的太子衛,一萬人的編制,可就是連伙伕軍妓一起算上,也不夠五千人。
這種情況皇帝和太尉自然都知道,可正是爭取軍方支援的較量階段,誰也不敢追究,還得想方設法遮著蓋著。
館陶點頭道:“確實如此。”然後望著遠處往來的貨船,輕聲道:“而且我大秦有個奇怪的特點,越是兵力強盛的時候,上繳國庫的稅銀反而要少於疲弱的時候。”
秦雷不覺得有多麼難以理解,輕聲道:“大秦軍力強了,兩國關防就嚴了,商稅收的少,自然國庫就沒那麼充盈了。”
館陶讚許道:“王爺聖明,所以這幾年的稅賦定然不會有什麼增長,開源不行,就要截流了。”秦雷沉聲道:“軍隊裁軍撤編,文官淘汰冗員。”
第一四一章 箭在弦上
館陶談完後沒幾天,負責暗中保護的馬南來報,最近司、滿園春、畫舫周圍的暗哨突然多了好幾倍,似乎有什麼事情要針對秦雷。
果然初十那天,昭武帝的手諭下來,著秦雷參加十一日的朝會。秦雷還有倆月才滿十八,若不是惹出什麼禍端,要他自辯什麼的,是不必上朝的。
看著手中的詔書,秦雷知道事情幾成定局。便不再抱什麼幻想,緊鑼密鼓的佈置起來。第一件事卻是把李四亥轟回家,事情過了一個月了,那姑奶奶再大的火氣也該消了,想必最多拿竹杖狠敲一頓了事。於是不管李四亥的死乞白賴,找兩個侍衛把他加上車,就要強行押運。
李四亥見秦雷也跟了上來,感激道:“還是哥哥好,知道小弟不敢獨自面對小賽賽。”秦雷揮手打住道:“把你送回去是一方面,但想見你家老爺子才是主要目的。”
李四亥轉眼就明白其中原委,但他的立場有些尷尬,只得嘿嘿兩聲過去。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馬車剛到了太尉府門口,從內裡也走出一人,一身湖藍綢裙,腰挎金黃竹杖、面容姣好、朝氣蓬勃,正是那尋夫不著的伯賞賽月。
伯賞賽月把李四亥逼得有家不能回,可心疼壞了李夫人,揪著老李頭的耳朵,讓他去跟兒媳婦說項說項。李渾與他兒子一般懼內如虎,只好把伯賞賽月找來。好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