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心寒,自己該會變成何等模樣,見到娃娃怕會嚇到她吧。
哎,算了,反正逃不過這一劫了。索性娟兒沒染病,小福年少又不懂事,一起疼起來自己就騙他村子裡的人都得了怪病,過些日子就好了。
小孩子生性天真純樸,也就信了。
“您,您是不是……”猶疑的聲音,娟兒跟了出來。
用旁邊打上來的井水淨口,我掏出袖口掖著的那快娃娃繡了半年的帕子仔細拭去嘴角的水珠,笑咪咪回頭,“丫頭,不讓你叫先生就不知道怎麼叫了,罷了罷了,你就這麼叫先生吧,瞧小臉都憋紅了。”
“恩。”
走到一邊的石凳坐下,我招呼一臉不自在地娟兒坐在自己旁邊。
“先生,對不起,要不是我們姐弟連累你……”語帶哽咽,娟兒看一眼我遙望遠方的眼睛,一臉愧疚。
“怎麼會,人生而有劫,是我命中有此劫難,要不然怎麼你日日陪著我們都沒得病自己卻得了。”抿嘴笑了,我摸摸小丫頭的頭。
這丫頭和娃娃相差不大的年紀,也就是小上兩歲罷了,可山村中人身上的那種樸實卻不如娃娃的狡黠顯得渾然天成誘人心魄,即便是笑也小心翼翼的,沒有娃娃的豪爽氣勢。
娃娃那丫頭對朋友極其仗義,不過她挑選信賴之人時候卻是很挑剔的。不得不說,她的身上帶著貴族少女獨有地那份驕傲,人雖和善,可那顆天不怕地不怕的心卻是隱在了內心深處。
她總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善人,不過那顆小腦袋裡卻也是彎彎曲曲十八繞,不過旁人不仔細巡視找不到,只是偶爾在她狡黠的笑顏裡面偶得一二,時日長了,也就不能自拔。
“娟兒沒說錯,先生,您要不是送迷路的小福回來也不會被困在我們這裡,那樣你就能回去見你的,你的心上人了。”淚珠滑落,小丫頭低著頭滿臉沮喪。
憋不住撲哧笑出聲,我挑眉看那丫頭,“哦,這倒怪了,娟兒是怎麼看出我是想看心上人,呵呵,傻丫頭誤會了呢,我是想自己的孩子呢。”
孩子,娃娃也算是我的孩子吧,說不得一手養大也算是十幾年相濡以沫。
臉色有些羞紅,娟兒抬頭看我一眼復又趕緊低下頭,“先生騙人,您每天都看那個方向,那眼神不一樣,很痴迷很好看。”
哈哈大笑,我笑紅了臉,自己忘了這丫頭也是情竇初開地年紀,對這種感覺應該敏感的很吧。索性不在解釋,我望著京城的方向笑了,“也許,是吧。”
自以為一直隱瞞的很好,卻原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只是瞞住了自己的心。也好,往後就是陪在她身邊也還是苦苦掙扎,這樣也好,解脫,也好,雖然有些不捨。
到了日暮村長跑來,哭著說外面當官的決定了,京裡大官的命令,村子裡若還有繼續得瘟疫的人,焚村。
這只是一個小村子,自己心底早知道會是這結果,這些日子也一直安慰娟兒他們姐弟,所以村長說起這個時候我們三個都笑得很平淡,只是點點頭說知道了。村長嘆氣,說你們想跑就跑吧。
給小福講了故事睡下,我把娟兒叫出房間,“娟兒,你偷偷跑吧,往後山那邊跑。”
淚眼汪汪,娟兒憋紅了臉,“先生,這怎麼行,本來就是我們姐弟害了先生。”
摸摸這丫頭的頭,我苦笑,“小福那麼可愛,任誰路上撿到他都會送回來的,只是沒想到這瘟疫,罷了,丫頭你跑吧,等往後瘟疫過去了你就回來單獨給我立一個墓,屍骨怕是找不到了,你只要立一個墓碑就好,我怕她找不到我的墓會難過。”
那時候自己騎馬差點撞死這個腦筋有點傻的小福,本想著送人回來給點銀子做賠,沒想到會遇到瘟疫,可笑天命難違。
“先生,那咱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