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有些失望也沒說什麼。
陳雙也繼續在倉庫裡做記錄,也基本上就沒什麼事情了,許援朝寄回來的信裡告訴她進展,供銷社已經在造了,廠裡的家屬為了那幾個名額都已經吵翻了天。
兩個人都有些憂心,畢竟名額的確太過搶手了,還涉及到農轉非,誰不心動。
廠裡頭的工會也天天開著表決大會,討論著選誰進供銷社。
工會裡頭基本上都是一些知識分子,比較年輕,工會也才成立沒幾年,都還比較赤子心,公平公正地坐下來談這件事情。
安太太是工會的副主席,主席是個戴眼鏡斯文男人。
「咱們開供銷社是為了安頓家屬,但也不能不顧供銷社的利益,這是大家集體的利益。所以我覺得,首先,有知識文化是一定的。」戴明說道。
安太太認同:「對,這是起碼的,咱們供銷社的門面也是要的,總不能坍臺你們說是吧。」
下頭都笑了起來。
「可咱們廠裡的媳婦畢竟讀過書會寫字的少。」一姑娘就說道。
要是會讀書寫字的也都是廠裡的職工了,這年頭供女孩子讀書的可不多,所以工會裡頭大多數也是男人。
「這員工家屬也不一定都是媳婦是吧,也可以是閨女啊。」就有人說了。
「對啊,不少人家的閨女也都大了。」
戴明推了推眼睛,瞥了那兩個人一眼:「咱們這兒不能開這個先河。」
什麼先河,自然是工人子女入職的先河。原本老工人的子女是都大了,但是規矩就是得老工人的子女退下去了,子女才能頂上來。
那兩個人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安太太笑了笑:「咱們呢,首先就是要敲定幾個候選人,首先得識字普通話說得好,你們也知道,咱們廠這個供銷社可以是那邊個供銷社打擂臺的,那邊的供銷社死都不肯,總得拿得出手點。咱們廠裡頭家屬也多,總能選的出幾個。其次,人品得過得去,你說這手不乾不淨的,偷奸耍滑的,就是在挖咱們社會主義的牆角。」
「對,偷奸耍滑的一定不能要!」
「說得好。」
戴明點頭稱讚道:「王副主席說的對,咱們先推舉幾個人,」
「邱水根同志家的張春花我覺得不錯,為人熱心。」
「不行不行,張春花上回我看到她和別人吵架」
「顧興梅可以」
安太太說道:「我這兒也有個推薦的,許援朝媳婦,陳雙同志。我上回在報紙上看到過,許家港今年秋收是咱們興城產量最高的生產大隊,市長特地誇了他們隊的記錄員,後來我聽說原來是許援朝媳婦。」
工會裡頭也有不少人知道,紛紛說道:「誒,卻是,許援朝他媳婦讀過書,會寫字,形象好!」
「可許援朝資歷太低了,會不會大家不滿啊!」
「是啊,陳雙同志大家見都沒見過。」
安太太看了一眼戴明,戴明說道:「大家要本著公平公正的心態,咱們工會不僅是工人階級領導的,還要照顧大家集體的利益。這件事情上,選誰,總會有人不滿意的。所以我們不應該去畏懼別人的看法,要以供銷社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個人適不適合供銷社。」
安太太配合地鼓掌:「戴主席說得對,咱們不能談交情,要談個人能力和素養。我為什麼推薦陳雙同志呢,因為陳雙同志說,社會主義建設,大家都不能拖國家的後腿,都必須奮發向上,思想覺悟性高。」
「說的好,咱們每個人都不能拖國家的後腿!我推舉陳雙同志。」
到年前,許衛民家還沒造好,公社裡頭沒什麼事情了,天氣又冷,兩個人就泛了懶,都不願動了,連兩個主人都不願意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