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苦笑道:「我正想用此作交換條件,豈知竟被你先一步說出來。唉!」
燕飛在黑暗裡的目光閃動著奇異的光芒,不眨眼地細看拓跋珪好半晌,沉聲道:「你似乎真的有點心事,究竟與甚麼有關呢?」
拓跋珪頹然道:「我遇上生平第一個真正令我心動的女人。」
燕飛失笑道:「少年時代,每次你看中美麗的女孩,說的部是這句話。」
拓跋珪苦笑道:「今次是不同的,因為我曉得沒有女人比她更危險,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最愛冒險和刺激,這方面我雖然在爭雄鬥勝的戰場上得到很大的滿足,卻從未在男女間的戰場上嘗試過,所以這個極度危險的女人,本身對我有超乎尋常的吸引力,更今我動心的是她正是那種女人中的女人,媚在骨子裡,令人感到錯過她會是生命中最大的損失。」
燕飛動容道:「你今趟竟是來真的?」
拓跋珪嘆道:「問題是我清楚絕不該碰此女,因為我希望每一件事都盡在我的掌握和計算內,而她對我卻肯定是不利的因素,至乎會影響我和你的兄弟情誼。」
燕飛平靜的道:「如此她當是我認識的人,究竟是何方美女呢?」
拓跋珪道:「就是楚無暇。」
燕飛仍是不眨眼的瞧著他。
拓跋珪移開目光,避免與他對視,投往敵人的營地,道:「我們必須於慕容詳取得平城和雁門前,擊垮慕容寶的八萬燕兵。」
燕飛道:「在有關孃兒的事情上,你從來聽不進我說的話,今次也不會例外。對嗎?」
拓跋珪苦笑道:「你真的瞭解我。」
燕飛聳肩道:「那我還可以說甚麼呢?」
拓跋珪大訝道:「就是這麼一句話嗎?」
燕飛道:「你怎會和她纏上的?」
拓跋珪把經過老老實實的道出來,然後道:「這個女人很懂玩男女之間的手段。自她離開我去尋寶後,我有點不受控制的時常想起她,使我曉得自己今次情況不妙,非常糟糕。」
燕飛道:「或許你真正得到她後,她對你的吸引力會逐漸減退。」
拓跋珪道:「這正是最危險的想法,令我更想擁有她,看看是否如此。嘿!你似乎並沒有怪責我不夠兄弟,因為她極可能是衝著你而來的。」
燕飛記起尼惠暉的警告,仰望星空,籲出一口氣緩緩的道:「只要你能永遠不讓她插手到你的政事上,誰也管不了你私人的事。」
拓跋珪朝他瞧來,低聲道:「你是否因她而心中不快?」
燕飛迎上他的目光,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她雖然在建康行刺過我,而我更清楚她會是那種憑一己好惡,隨時下手殺人者,仍然感到很難管你這方面的事。事實上你為了復國大業,一直在壓抑著心中的感情,這不單指男女之愛,更包括人與人間的正常情緒,令人感到你是鐵石心腸、冷酷無情之輩。然而真正的你是有著豐富的感情,楚無暇正是能點燃你心中感情火焰的引信。」
拓跋珪笑道:「說得真好!知我者莫若燕飛。」
燕飛道:「對她的討論到此為止,我最後只有一句話,就是好自為之。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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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帆轉入淮水,逆流而上。
屠奉三立在船首,衣衫迎風拂揚。
他會先與侯亮生秘密地碰頭,瞭解情況,然後決定該否見楊全期。
他一向的作風是謀定後動,絕不好大喜功,冒險求成,亦正是憑他穩打穩紮的策略,才能勉強壓止兩湖幫的擴張。當然,現在的形勢已變成另一回事,聶天還和桓玄朋比為奸,他屠奉三則退往邊荒集。
如果沒遇上劉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