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自己所出,取名道源。
從此,她便女扮男裝,代替道源成為眾人口中的妖靈皇子。
原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麼地過下去,沒想到卻遇上了他。
白髮男子發覺玄玉溫柔的凝視,嘴角揚起一抹笑,無悔的眸光將兩人拉回初見的那一夜……
黃昏的夕陽斜斜沒人重重青山背後,尚遺留在人間的金黃徐暉,透過密生竹葉,灑落在竹林內的一座墳堆上頭。
墓碑前置著三牲素果,墓碑上則刻著“恩師柳朝賢之墓徒弟江寒謹立”的字。略為斑駁的字跡顯示墓中人過世已有一段時日,整理整齊的冢則明白昭示墓中人仍為人所深深懷念。
而惦念他的人,此刻正跪在墓前,手捻二炷清香,喃喃祝壽。
這人身著黑衫,左臉上也覆著半片黑紗,看來詭異萬分。但無人可以否認的,這人的長相很美。
略斜的鳳眼黑白分明,冰冷偏又風情萬種,粉嫩的薄唇揚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賽雪玉膚凝著光華,在半片黑紗的映襯下美得魅惑人心。
不過這種美卻令人感到不舒服。這人美得太過虛幻,也美得太過邪魅,通常人們只敢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柳叔,玄玉又來探望你了。今年玄玉很乖,沒讓人發現我是女兒身,也沒讓人看見我的真面目,還把五毒教管理得好好的。江湖人現在聽到我玄玉的名字,都會嚇得發抖呢!古鷹邏說他今年病若好不了,就要把教主的位子傳給我。雖然我並不想當教主,可是你放心,玄玉記得柳叔說過的話,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讓柳叔失望的。”
山風再度捲起,翠杉飄動,玄玉將香插進土裡,身形略微一動,整個人忽然立起,陰森邪魅的氣息頃刻間盤據了墳堆周圍,手中綢扇‘刷’地展了開來,朗聲而出的口氣卻是淡漠,“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
“師父的忌日,我身為徒兒,怎麼可能不到呢?”江寒彎身,在竹籃裡抽出三拄香點燃,也跪下祭拜。
玄玉在一旁開始焚燒冥紙。
江寒上完香,習慣性地凝望著玄玉浸在嫋嫋香菸中的絕塵美顏。
每回見到她,他總是有股衝動想上前揭開她臉上的半片黑紗,看看光憑右臉便能教宮中嬪妃皆失色的玄玉,究竟美到何種程度。但是他永遠只是想想而已,花花世界他還沒享受夠呢,怎麼能先慘死於某種不知名的毒物下?!
玄玉美則美矣,但那份邪總教人心驚膽戰。
收回打量的目光,江寒拿起一疊紙,蹭到她身邊,“公主殿下這回打算在湖州待多久?”
玄玉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怒氣,“不要叫我公主!”
“微臣遵命。”江寒不甚誠心地頷首。
微臣?他稱什麼微臣?當她是傻子,不知道他的其實身分嗎?
她白了他一眼,才道:“你又想勸我回京?”
“道源封太子的事大概不會有變動了,你若再不回京,過了今年,恐怕以後都得戴著這黑紗過日!”
他邊說邊順手將冥紙捲成長筒形,有意無意地挑了下她的面紗,玄玉側身一斜躲閃。“別動手動腳的!”
她秀眉微蹙,認真地思慮起自己的將來。
當今皇上共有五個兒子,自玄玉有記憶起,朝中太子之位的爭奪戰,便不曾停歇過,特別是這幾年,諸皇子陸續參與政事,讓這場戰爭更加激烈。
原本大臣們最看好的是王貴妃所生的大皇子道鴻,因為他聰明好學向來最得皇上的歡心,誰曉得他愈大竟愈發懶散起來。王貴妃因病亡故後,他甚至避居他方,徹底遠離太子的爭奪戰。
代而起的是二皇子道源。
道源沉穩內斂,索有賢名,加上生母是皇后,身分尊榮,本來封太子當是無庸置疑之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