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遲才有鬼。給我吃進去的東西,還想我吐出來?
金銀珠寶當前,他們無人在後。這一下徹底被我打壓。我便光明正大地蹬鼻子上臉,一夜之間就成了安家家主。坐在了當年老太婆坐的位置上。
卻原來,這個位置如今看來,也不是那麼高高在上,那麼愜意舒適的。如果可以。我寧願我沒有坐上來。
我對這個大宅門實在反感。本來已經飛離,沒想到卻還是要自己跑回來避難。看來安玉寧說得對,只要安家還在,那我們一輩子都要受這裡的牽制。
但現在不是抱怨這些的時候。我手腳利落地著人準備好,請十八溪所屬的上虞縣令吃飯。然後準備好錢。
可是,當我們避著人,開啟那寶庫的大門時,我們都怔住了。
這,沉重的大門在我們面前開啟。帶落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塵土。透過厚厚的蜘蛛網,裡面,空無一物。
只有一塊安家的百年豐碑。上面刻著安家的家訓。
柳姿的眉毛。緊緊地鎖了起來。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低聲吩咐:“小桃,帶人把門放下,上鎖。”
柳姿低聲道:“小韻……”
我望著她:“難道安家,就只能指望這個寶庫了?”
柳姿別開了臉,咬牙切齒地道:“本來不是這樣的。可,這個寶庫,是我制住那群渾人的底牌。如今,這寶庫卻是空的……”
我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那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我身邊的,也都是可靠的人。”
她稍稍安定了一些。到底是年輕。
我道:“你放心,鑰匙在你手上。不如就先交給我。”
她點了點頭,有些喪氣,聲如夢囈:“老太君,竟從來不曾告訴過我……若不是今日,你回來了。那……”
那她若是召集族人,開啟這個大門,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說老太君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不信。
但現下,還是快把正事做了要緊。
當下,我便做主從安家的賬房支出了這一大筆銀子。再抬出我先生和安玉理的名頭,很快就讓上虞縣令屈服。安大安二再蹲個幾個月,就能出來了。畢竟他們燒的是我家的房子。若是別人家的,恐怕沒這麼容易平息。
安家的事情解決,我就開始等著安玉寧的資訊。
襄陽那邊,果然一點巡撫身亡的訊息都沒有放出去。甚至還有幾封來自巡撫的摺子上京,參了地方太守安玉理一本。揚州織造安玉寧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戲做得倒是大。
只是齊家的靠山,被封為齊妃的,卻突然被查出來用大紅花毒害宮妃,被貶為才人,等於進了冷宮,徹底失寵。齊尚書已經低調了不少,也一定暗示過齊巡撫要低調。可是齊巡撫卻不知道收斂,還跟安玉理掐得死去活來。讓文武百官側目。
揚州織造為了避免被夾在中間當炮灰,就帶著髮妻安柳氏,親自押解貢品上京。據說還一路遊山玩水,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但是揚州織造護妻護得緊,一般不讓人見。只有一個沿途官員,影影綽綽地這麼看了一眼,頓時丟了魂,於是傳出了安小夫人貌美如花的傳言……
夜,夜夜笙歌……
彼時我正躲在懷溪的一個小宅子裡,手裡捏著劉姨娘的信,差點氣得吐血。
因為安玉寧的一舉一動都受到關注,所以一般只有劉姨娘會給我寫信。因為她也是從陽溪走出去的。就說十八溪有舊人,書信來往,也正常。
為了配合安某人的步伐,我們把那個侍女送去襄陽,我自己則退居隱匿。外有柳姿打點一切,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這裡來。
天天憋著生悶氣,總是扒拉著手指算他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