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他不開口,心情不好的唐滿月也懶得主動開口,於是兩人就沉默地坐在石上賞月,直到月兒西移,天色漸亮。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皺著眉頭推開所住的廂房門,唐滿月走了進去。那個小猴子莫名其妙地抓她在大石上看了一晚的月亮,卻一句話都沒講,詭異透了。
嘴巴剛張開,就被人用手捂住,沒能發出一丁點聲響來。
她滿眼問號地瞪著突然出現在她房裡的沐非塵,然後指指被他捂住的嘴巴。
把手移開,他問:“賞完月了,覺得今晚的月色如何?”
“糟糕透頂。”這是她最真實的心聲,一個莫名其妙地抓她去賞月,卻一夜無話,一個像鬼一樣無預警出現在她房間,還問她月色如何,她覺得自己應該去求個避邪的物品。
倒杯涼茶喝下,她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走了?”
沐非塵笑了,“誰說走了就不能再回來。”
“回來幹什麼?”
“看兩個啞巴賞月。”他依舊笑笑的,只是眼神卻有些冷。看到徐明牽她的手抱她上巨石,兩人並肩坐著賞月,他覺得刺眼極了,對她的佔有慾強到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唐滿月微沉了臉,“沐公子。”
“如何?”
“深夜造訪究竟所為何事?”她不是白痴,也請他不要把她當白痴。
他收斂了笑容,認真地看著她,“你明明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夫,為什麼又要裝作很喜歡?”
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跌坐在椅中,眼神閃了閃,冷冷回道:“這關公子何事?”
兩手按在椅背將她困在雙臂之間,他有些危險地貼近,“如果我說跟我關係很大的話,你是不是願意告訴我其中原因呢?”
“笑話,我憑什……”話音再次被人吞吃下腹。
“唐滿月,我對於想要的東西,一向是不輕易放手的,如果你有興趣挑戰我的能耐,我不介意讓你見識。”
她用力喘著氣,眸中噴火,“你這樣與登徒子何異?”
他看著她,她瞪著他,四目相對,房內只餘兩人的呼吸聲。
半晌,沐非塵又掛上一貫漫不經心的淡笑,“只怪你的味道太好了。”
等了半天等到他這樣一句話,唐滿月刷地紅透了臉,慌亂地伸手推開他。
眸中閃過一抹笑,他有些壞心地抱著她倒在床上。
她羞惱地瞪著他,苦於無法聲張。這種情形驚動旁人只會惹來更多的事端,卻又不能這樣放任下去。
“你到底想怎樣?”
沐非塵鬆手從床上坐起,定定地看著身下的她,“我不希望你就這樣嫁人,我知道你也不甘願,所以把你心裡的秘密說出來,或許我幫得上忙。”
唐滿月猶豫著。
“我是江湖中人,很多事情並不會照規矩辦事,你仔細想好了。”實在不行,他就在她出嫁那天搶親。
她深吸了口氣。也許藉著他的力量事情會有轉機,就算沒有,至少她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可以無憾。
心思轉了一圈,她起身抓過桌上的毛筆在紙上作起畫來。
沐非塵頭湊了過去,一邊看她作畫,一邊藉機嗅著她身上的淡香。
“我需要找到這個東西,否則我只能嫁給他,不管我願意不願意。”
“這是什麼?”看到紙上成形的東西,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先皇御賜的文定之物,而我丟了它,如果答應小侯爺的退親,而我又拿不出這東西,唐家滿門便只有死罪一條。”
“所以,你決定犧牲自己?”他挑眉,語氣是深深的不以為然。
“對。”她不忘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