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卻意外透著熟悉感覺的臉,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慢慢朦朧了他的雙眼?
終於,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終於尋到可以停靠的地方,他疲憊,遲疑,還堅定地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渾身澀澀發抖。
“對不起,對不起……”聲音嗓啞,而嘶裂,就像受傷的夜鶯。
道個毛歉啊,靳長恭不滿地皺起眉頭,卻沒有推開他。
被他抱著,她並沒有覺得很難受,他的身體隱隱有一種蓮似的清香,很怡人,令人迷惑,雖然這具抱著她的身體很冷冰,或許因為她的身體也沒有多溫暖吧,反而沒有不適。
只是,她聽煩了他嘴裡反覆著的無意義道歉,將他倏地倒腰一提,十分爺兒們樣式地扛在肩頭上,便施展輕功朝著洞裡衝去。
一回到洞裡,靳長恭就不客氣地將他摔扔到地上,看他有些僵硬地爬了起來,然後像是自閉症發作一樣靠在洞壁上,耷拉著腦袋,默不吭聲。
她走到他跟前,蹙眉沉聲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
“他跟你說了什麼?”
“……”
“他對你做了什麼?”
“……”
“你啞巴啊,回話啊!”靳長恭一直憋著的怒火此刻終於忍不住爆發,一腳就給他踢過去了。
而蓮謹之根本就躲閃不及,亦或者他沒有想過靳長恭會對他動手,那一腳正好踢到他的腿肚子上,他痛得悶哼一聲,嘴唇泛白,分不清是冷的還是痛的。
“蓮謹之!”靳長恭的聲音陰陰森森的,她一把將他的身子輕鬆地提了起來,左手揚起就準備一掌看能不能拍醒這個不爭氣的悶葫蘆!
蓮謹之此時抬起一張淡然平靜的臉,道:“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那就是說他並不是因為那個人的本身而變成這樣,那就是他說了什麼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事情才讓他變成這樣。
——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他說了什麼?”
“……”
好吧,再次變成悶葫蘆了,她確信她就是將他打成一個豬頭,他也不會回答她了。
靳長恭一把鬆開他的衣服,蓮謹之腳底一虛,差點跌倒在地,所幸最後靠在牆壁撐了起來。
而靳長恭則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後,已經收起了剛才一臉逼問的怒顏火爆情緒。
既然連暴力都不肯合作了,看來想要撬出他嘴裡的秘密,暫時只能是一個死局了。
她靠著牆體坐下,悠然地支著下鄂,腦海中不經意想起剛才那抹飄渺虛無的緋色身影,雖然模樣,甚至連身材都模糊得看不清,不過莫名有一種感覺,總覺那魅惑似罌粟在焰火中燃燒,隨時散發著誘人的迷毒的氣息,有些熟悉……
一個驚醒,她感覺腦袋沉重重的,一頭黑髮正*地滴著水,感覺十分難受,於是她盤腿坐下運動一個來回後便將頭髮,一身衣服都烘乾了。
一轉頭,再看向蓮謹之似跌入了一個灰暗的夢魘一般,溼透的身體泛著寒氣,蒼白的臉上神情灰敗,溼轆轆的一縷髮絲貼在他的臉頰上,眼神直愣愣,了無聲息。
她此刻只覺得額頭的青筋一陣一陣地抽痛著。
這個傻子難道真的打算就這樣直接受寒,最後冷死掉嗎?
“換衣服!”靳長恭忍怒地吼了一聲。
操起一個包裹就直接扔過去,力道絕對不輕地就砸到蓮謹之的腦袋上
呃?蓮謹之一驚,抬眸一看正好砸個滿頭暈,歇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剛才靳長恭說的話。
他此時撫著泛痛的額頭,還有紅腫的臉頰,不知道為何情好像因此穩定了許多。
他看著涼涼看著他的靳長恭,乾咳了兩聲,轉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