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恍然大悟:“對啊。”
每一次突品都是一次改穴換脈的過程,脈都重換,筋脈傷勢自然也不治而愈。
每一次突品也被武道中人稱為武道劫,精神和肉體都要承受雙重非人,極容易道消身死,這就是武道中人一邊渴望修為進展飛速,一邊又談渡武道劫色變。
“只是……”
“謝兄想說,我如今筋脈受損,運氣尚且不易,又如何能夠做到修為進展,最終突破二品巔峰,踏入一品。”
謝傅點頭:“這是悖論,既不能練又如何能夠突破。”
陸文麟笑道:“歸雲宗有一門無上功法,能做到此點,不過已經有很多年沒人能練成這門無上功法了。”
“為何?”
“既然是捷徑,自然兇險無比,想練的資質修為不夠,能夠練的又愛惜一身修為,不敢冒險。”
“有多兇險?”
“每日有如渡武道劫一般。”
謝傅震驚,豈不是投身無盡痛苦地獄一般。
“對於一個武道中人來說,成為廢人比死還要痛苦。”
謝傅應話:“特別是文麟你這樣的天之驕子。”
陸文麟澹道:“謝兄,當我下山之日,就是與你重新較量之日。”
“我靜待文麟你的佳音。”
或許後會無期,只是兩人均不說出來。
陸文麟岔開話題:“謝兄,你這淮南道節度使剛剛上任,就攤上一個棘手的爛攤子,不過時也運也,或許謝兄正好趁這機會將大權獨攬在手。”
謝傅疑惑,正要詢問陸文麟所說何事,這是全伯匆匆尋來:“少爺,有個易公子登門拜見。”
易公子?
莫非是易杭。
陸文麟見謝傅表情,問道:“謝兄,是誰?”
謝傅笑道:“應該是我的結拜兄弟易杭來了。”
陸文麟接話:“李家武道十三人傑,追風易杭。”
“追風易杭,我以為我這結拜兄弟只有酒龍之名。”
陸文麟笑道:“李家十三人傑,豈有俗輩,易杭會喝酒追殺也是一絕,傳聞他最厲害的不是手中劍而是馬上槍。”
於是將易杭十三歲單槍匹馬殺入北狄腹地,在千軍萬馬中救回俘虜的光輝戰績講了出來。
謝傅聽得是津津有味,他一直以為易杭浪蕩,好酒好美色,沒想到還有如此英勇經歷。
兩人不知不覺行到府門口,只見易杭一身華服,盛裝而來,數月不見,風采不減。
無需多言,兩人均是上前,摟抱在一起。
陸文麟卻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徽朝,沒想到李徽朝也來了。
兩人在金陵已經見過面了,已經是老相識了,微笑致意,打著招呼。
謝傅笑道:“易杭,我以為你不來呢。”
“老大,你大喜之日,我怎能不來給你祝賀,就是遠在天邊,也要乘雲過來。”
“好好好,我也請了三非,也不知道他來不來。”
“三胖子閒事沒有,最愛湊熱鬧,肯定趕過來喝老大你的喜酒。”
說著話,易杭轉向身邊的李徽朝:“我家公子聽說你成親大喜,也特地前來為你祝賀。”
謝傅這才注意到李徽朝也來了,倒是有點意外,說來他與李徽朝雖然認識,但關係還不到宴請之列。
李徽朝主動打招呼:“謝公子恭喜了,李某不請自來,不會怪罪吧。”
謝傅笑道:“哪會,李公子這樣的貴客能夠登門,是我的榮幸,請。”
嚴格意義上,李徽朝是易杭的主子,謝傅雖然有很多話想與易杭聊,卻不好冷落李徽朝這會李閥貴公子,重點招呼李徽朝,易杭這邊抽空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