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一點,如飛鳥投林,踏過幾名軍士頭頂,便向著禁衛軍飛來。
禁中不乏弓孥好手,箭矢連珠而發,那紅衣女子卻如風中烈焰行蹤飄忽,眨眼間停在今日的新郎倌馬前。
已有大批禁軍圍了過來,將她圈在其中,卻聽她恍如夢遊,結結巴巴道:“公子……公子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今日……沒有成親?是了,你定是喜歡我的,所以來此間找我……”
英洛納罕,心下確也有些不是滋味,只覺今日自己徹底淪為禁軍的笑柄,新婚之日新郎當著眾人的面與別的女子暗通…不,明通款曲,簡直是升斗小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只是這朱嫣與易柏之事她從來未知,此時亦不好作妒婦前去插手,唯有制止周圍禁軍且先不忙取那女子性命。
不遠處李安手執長槍,左右支拙,大聲呼救:“朱嫣……朱嫣你說過會幫我的………”
被呼之人充耳不聞,雙眸亮如赤焰,灼人肌膚,只緊盯著馬上男子,只盼他發一言半語。他確也不負她的企盼,當真開口解釋,認識至今唯一的一次解釋,未語先笑,道:“今日確是我成婚,喜宴也不過剛剛結束!”
朱嫣五官立時扭曲,聲如厲鬼,道:“不你騙我!你穿成這樣子,明明是前來尋我的!”
英洛坐騎緊在易柏身側,正看得入神,不防腰間被一道軟鞭緊纏,天眩地轉之時,便到了易柏懷中,被他緊緊摟在身前,稍定下神來之後她不由嚷:“哦,你居然是使軟鞭的?!”
身後之人輕笑一聲,親暱道:“傻丫頭,只不過是隨手拿來一用,怎麼就讓你激動成了這樣?”他身量挺撥似松,比英洛高了一個頭,此時將下巴抵在英洛肩窩處,嘆道:“朱嫣,你怎麼還沒明白呢?我已經嫁給了這個昏昏噩噩的傻丫頭了!”
朱嫣不顧一切,怒道:“你那日跟我說,要想娶你,得有資格!她哪一點比得上我?身體殘損,怕是連生養都有問題,不能為你綿延子嗣,最多隻能陪你十年,十年之後你正值壯年,壯年喪妻,又有什麼好的?且她除你之外更有三夫,並不如我待你般一心一意。她唯一比我強的一點,不過是有個當官的老爹,混了個將軍噹噹,打起仗來恐怕也是躲在忠勇候身後!誰能信你會嫁這樣的女子?莫非你是貪圖她家權勢,官商勾結可獲得更大利益?我左思右想,唯有這一點我比不上她!”
英洛在易柏懷中只覺身後那人肌膚漸漸僵硬,冰冷如石,她側頭偷偷去看之時,果見他唇角微翹,似笑非笑,似譏非譏,目中蘊著大風暴一般,手指捏得她腰側生疼,不遠之處李安已掛彩,身上衣袍染了血漬,髮絲披面,竟是在垂死掙扎一般,口中依舊不肯放棄,一聲聲喊“朱嫣……”
可惜朱嫣色迷心竅,從易柏出現的那刻目中再無他人。突見易柏馬前坐著的女子“呸”一聲,道:“朱嫣,枉我高看了你!你只以為自己一心一意待人便是珍之重之?你連他所思所想都不知一二,還枉想與他作鴛侶齊飛?簡直是痴人作夢!易大哥所說,有娶他的資格的,當然是知他懂他,愛他敬他的女子方有的殊榮!不錯你是喜歡他,但未見得就是敬他!你若敬他,就該信他,不該暗裡生那齷齪心思,揣測他貪慕權貴!你若信他,當知他高潔人品。我英府雖是一門官員,但從未生出魚肉鄉里的貪官來,並無被你指責之處!至於我英洛的軍功,你若有機會在西北軍中瞭解過,當知………那是老孃一刀一槍憑真本事掙來的!”英洛邊說邊暗中留意身後緊貼著自己的那具軀體,只感覺他的身體漸漸柔軟,心內雀躍:看來這些話還是有幾分說到他心坎裡了!
朱嫣失神的呆立當地,喃喃道:“大公子,我只想聽你一句話,你是真心想嫁給她的嗎?在你眼裡,她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不遠之處李安淒厲的呼喚,只見那四輪馬車失了驅馳之人,頓如無頭蒼蠅一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