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一齊注集在這柄龍淵寶劍上。
淳于俊聞言,因對方既識龍淵寶劍,則吳越金鉤已不假,遂越發認定這薄青仁是與北嶽雙仙極有關係。
但由對方臉上,看不出絲毫愧怍之色,難以猜度那柄吳越金鉤,怎會自林凝碧身旁,到了他的手內?而又拿來送給海天莊莊主?
在他疑思不定之間,那位來自雲南六詔的呼延鳳,已自己微似不耐地發話問道:
“薄青仁兄,呼延鳳請教你,我功力見識二者,怎樣不夠,你怎的答非所問,向人借劍作甚?”
薄青仁哈哈一笑,便凌空橫飛五丈有餘,身法美妙無倫地到了被呼延鳳用掌力劈開的太湖石上。
人到、劍發,龍淵寶劍的奪目精芒,劃空疾落,那塊太湖石的右邊半塊,遂又被薄青仁劈成兩半,但與呼延鳳所不同的,就是一劍到底,看不見有碎落石塊。
薄青仁一式“平沙雁落”,卓立當場,回劍入鞘,微凝真力,舒掌一推,那柄帶鞘的龍淵寶劍,便自向淳于俊冉冉飛去,然後轉身向目注自己略帶驚容的呼延鳳,含笑說道:
“呼延兄,吳越金鉤的鋒芒之利,堪比龍淵寶劍。此類千載難得一見的前古神物,慢說剔竅玲瓏的太湖石,就呈整塊青花岩石,也可一劈到底,哪裡會象你適才那等明雖掌劈,卻用內家罡力暗震,以致弄得碎石滿地,不乾不淨情狀?故而薄青仁笑你見識不高,是不知道吳越金鉤的鋒芒之利,功力不夠,是未能裂石不碎,一削如斫!倘若像你那樣掌上功夫,莫提神物利器之屬,大概比起我這根手指頭來,也未必能勝過多少!”
說到此處,右手食指一伸,在三步以外,隔室遙點,左邊半塊未被劍劈的太湖石,便如遇千鈞重擊,“嘩啦”一聲,碎成無數塊。
薄青仁五官本甚端正,可惜臉上有塊青記。但除了這點天生缺憾以外,無論是器宇見識,還是武功絕藝,莫不蓋壓全場。
尤其是淳于俊,暗地心驚武林中怎的出現這多年輕豪雄?薄青仁一身武功,固然超群絕俗,便連那呼延鳳的功力,也似不在自己之下。
焦天嘯則因看透年輕人多半好勝,呼延鳳決不肯服,目前好戲,只還不過剛剛開場。一面持杯微笑,靜觀究竟,一面心中卻在打算,少時怎樣設詞向薄青仁,或千面空空唐子羽,探問那柄吳越金鉤的來處。
果然呼延鳳臉色由驚轉怒,由鎮靜轉為激動,兩和秀中帶煞的長眉,倏地雙挑,冷冷沉聲答道:
“薄青仁兄,你笑得對,呼延鳳見識武功,委實兩皆不夠!但我有點不自量力,要向你這見識既夠,武功又高之人,討教幾招。當著賢主佳賓,你大概不致吝於賜教吧?”
座上的那些武林群豪,哪一個不是好事之徒?何況呼延鳳、薄青仁均自負極高內家絕學,故而聽了呼延鳳挑戰以後,立時響起了連環喝彩。
薄青仁目光在滿桌賓客身上,徐徐流轉一週,卻極其意外地停留在焦天嘯、淳于俊席間上,微笑問道:
“焦兄天,於俊兄,小弟求教高明。呼延兄要對我指點幾手六招絕學,薄青仁究竟應不應接?”
淳于俊聞言,方一沉吟,焦天嘯已介面哈哈笑道:
“在這元宵佳節,張燈置酒,群英聚會,原應有幾場盛事,加以點綴才對。薄兄及呼延兄,少年英發,若能互相印證印證一身絕藝神功,不獨焦天、於俊二人,可能在場武林同源,均所企望。”
薄青仁點頭一笑道:
“既然焦兄如此說法,薄青仁便領教領教呼延鳳兄的武林秘傳,六詔絕學!”
話完目光微注呼延鳳,雙拳一抱,儒衫輕飄,便自緩緩踱至望海坪中央,神色似冷非冷,似傲蠣傲地罩然而立。
呼延鳳見了薄青仁這副神情,一雙秀目突然射出凌厲兇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