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湖之上,景耀身著一身粗麻布衣,兩手握槳輕輕搖著,許錦逸躺在盪來盪去的小舟之上,才開口問出自己的疑問。
“不想早朝罷了。”景耀隨手掐了一朵蓮蓬,撥出幾顆蓮子,拔出其中苦芯,塞到了許錦逸的嘴裡,“每日不能與寶兒相擁著酣睡至天亮,實乃人生憾事!”
許錦逸嚼著清甜的蓮子,笑的樂不可支。
其實景耀並未將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是這個皇上。
光曜元年之前,這個皇帝所經歷的種種,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縹緲的大夢。他對那場夢中的所有事,生不出任何的感情。
譬如如今的新皇,那個本該是讓他引以為豪的兒子,他都無法對其生出一絲疼愛或期望。
但偏偏,他記得那場夢中的所有事,理智告訴他他就是那個皇帝,他不得不以皇帝的身份繼續生活。
直到遇見身邊的這個小傢伙兒。
灰白沒有一絲色彩的生活,從此絢爛多姿。
景耀低下頭看過去,小傢伙兒彷彿吃上了癮,還在不停地剝著蓮蓬,見他望了過去,以為他也饞了,隨手給他的嘴裡塞了兩顆。
這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景耀扔掉手中的船槳,俯下身堵住小傢伙兒的唇,將口中的兩顆蓮子全都渡了過去,順便與小傢伙兒香軟的小舌纏綿了起來。
兩顆蓮子從兩人嘴裡渡來渡去,最終還是被景耀搶進了嘴裡,他嚼了兩下,往日甘中帶苦的蓮子此時清甜可口。
確實好吃。
餘下的生命裡,兩人從未分離過一天,不知何時,景耀滿頭黑髮已經變成了花白,許錦逸俊美的臉上也有了皺紋。
“寶兒,喝水。”景耀顫顫巍巍,牙齒已經掉光,唯一不變的,是他對他的寶兒的無微不至。
許錦逸接過愛人遞過來的水,拉著景耀半倚到身後的躺椅上,一飲而盡。
“寶兒,路上別怕,我跟你一起。”景耀如同往日一樣摟著他的腰,顫顫巍巍將嘴唇貼到他的額心。
“嗯。”許錦逸扔下杯子,顫抖著抓過景耀的另一隻大掌,與他十指相扣,“下輩子早點來找我。”
貼在他臉上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響。
許錦逸笑著閉上了雙眼。
身後一顆合歡樹正在盛放,粉紅的花朵漱漱掉落到相擁的兩人身上,遠處看去,美的不像凡景。
許錦逸再次睜開眼時,面前奢華浴池中的水是詭異的紅色。
血水。
這具身體的血量已經減到了死亡線,許錦逸邁出浴池,立即從“揹包格子”中取出一個醫藥箱,給左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上藥包紮。
躺到kingsize的歐式大床上,許錦逸找出系統,檢視劇情。
這個世界的主角,名為楊子龍。
楊子龍的母親肖璨是楊雲天的小三,因為這個,楊子龍從小便備受眾人的冷眼,直到楊雲天的原配自殺而亡,肖璨揚眉吐氣地帶著兒子嫁入楊家,楊子龍的日子這才好過了許多。
但童年旁人看過來的鄙視眼神,卻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裡。
楊子龍憎恨有了妻子還與母親來往的楊雲天,憎恨帶給他恥辱的母親肖璨,憎恨楊雲天的原配梅若蘭,憎恨楊雲天和原配的婚生子楊允哲,他恨一切人。
直到他遇見女主,肖璨兄長的繼女,純潔的如同第一朵盛開的白蓮花的蔣依依。
從小就黑化的楊子龍終於從女主那裡感受到陽光般的溫暖,他為了得到女主,順從父親的意願,進入楊氏工作,此後略施小計,便從寵愛他的楊雲天那裡得到了他手中全部的楊氏股權,成為了楊氏新一任掌權人。
有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