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似乎還真的有那麼一點熟悉感,不過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記憶很是模糊。
“何伯父,何伯母,您們好!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謝謝今晚賞光光臨白蘭莊園。”
官方的話對誰都適用也受用,寒暄過後,陸以珩親自把人帶了進去,門口就剩下陸南萱和幾個站在門口給來客拿東西的傭人了。
秋天的風涼涼的,陸南萱今晚穿著的是一襲有些清涼的裙子,涼風迎面吹來,倒讓她感到了幾分蕭瑟的寒意,不過,還可以接受。
今晚的一切暫時也還算是順利,來的人也蠻多的,也來了許多重要的大人物,一個個在眼前走過,各自介紹寒暄。
看在漢斯公爵的面上出來露了一面的法租界的大使;龍六爺邀請來的幾位重量級的,她卻不認識的人物;很多還算是小有名氣的商界人士。
但此外也有一些都是派手下或者自己的公子前來赴宴的客人,算起來,也僅僅是少數的人既沒有出席,也沒有什麼不來的抱歉之語。
對於這些所謂的無視,陸南萱還是比較能理解的,在大多數人的眼裡,她不過還是個仗著有一些錢財而在揮霍的黃毛丫頭而已吧。
就算是很多看起來對她賀喜對她笑臉相迎的人,肯定在心裡對她的評價也不過如此而已,陸南萱在心裡自嘲一笑。
當然的,讓她恨得心癢癢的蘇南元也來了。
可惜的是,他自然不知道多年前就應該死了的侄女那一刻就站在他的眼前,她用可以殺人的冰冷的心恨著他,表面上卻是對他虛與委蛇。
不知道什麼原因,剛剛見到他的第一眼她還算蠻冷靜的,陸南萱深覺她的自我控制力似乎提高了不少。
趁著暫時沒人來的空當,陸南萱在腦子裡過濾著今晚的來客,回憶著他們的音容相貌,也度量著她就要面臨的形勢。
陸以珩主要的勢力還是在天津,儘管在漸漸轉移,可還得考慮個時間的問題,他是不遺餘力要幫助自己的人,但總有很多事情她不想讓他伸手企及,例如,壞事。
龍六爺,對她的幫助也只是杯水車薪吧,她自然也是不能多加依賴的,
突然想起聶家,陸南萱遠眺黑夜,好像聶司原他們沒有來呢,這麼晚了,應該是不來了吧,無可避免的失落。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聶家的勢力來幫助自己,先不說這樣已經不符合她為雙親親手報仇的初衷,聶家也沒有那個義務幫助她。
聶家雖然曾經和她的雙親關係無比的好,可是很多東西都已經時過境遷,沒有了存在的可能。
例如她對她那些個好朋友的友情,再見,不過是相逢對面不相識而已,想想她有時候在白夜裡醒來還是一陣的可悲。
正要陷入無限的悲涼心態中,肩上多了一件流蘇披肩。
轉身抬眼一看,毋庸置疑,是一臉和煦微笑的陸以珩。
看到她有點詫異以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失落模樣,陸以珩挑眉,語氣溫和。
“怎麼了?今晚的來客其實也還算可以,慢慢來,畢竟上海這邊不比港市,我們初來乍到自然會先遇到一些挫折的。”
陸以珩以為她是因為今晚的來的人更多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位也不算是卓著的人而感到失落,便出言安慰她。
陸南萱也知道他這是誤會了,恍然一笑,誤會就誤會吧,她也不打算解釋,便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安慰不安慰的對她而言也就那樣。
陸以珩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前方突然就投射來了燈光的亮光,話語也頓住了,陸南萱也疑惑地轉身抬眼去看。
但見三輛洋車緩緩就往主樓這邊駛了過來,車未到燈光先投射出了出場的訊號。
車就停在門口的左側,負責看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