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居心叵測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也是千古名言。
金朵朵黯然道:“那你為何有想要對我說呢?又或者是我誤會了,你臨出門時看我那一眼不是有話想說?”
阿迪笑道:“對大多數人不能說的話,對少數幾個人未必就不能說,您是一莊之主,掌握著莊內很多人的命運,包括我一家老小,再說了莊主不是那等愚昧偏執之人,故而就算被怪罪,阿迪也要說。”
金朵朵點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阿迪頓了一頓,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長長嘆了一嘆之後道:“康朝對我們這些外族也不能說不好,各種賦稅都沒有多收我們的,我們的生活也比康朝之外那些苗族要好得多,可是莊主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外族人在康國人眼中照樣是低賤,沒有任何地位的。”
民族平等在金朵朵所在的現代照樣做不到,何況是古代,她理解阿迪眼中的悲哀,在這種情況下有不滿情緒是很正常的。
阿迪慢慢又道:“據我的觀察,這南疆很多少數民族對康朝的不滿由來已久,只是多數敢怒不敢言而已,而這南疆守軍中,低階兵卒都是外族,要是上陣殺敵,這些人不會盡力,而這些年朝廷安樂慣了,對南疆這些小部族也不甚在意,故而南疆的守兵比別處要弱得多。”
這個金朵朵之前也略有所聞,也想過了,便道:“可以從別處調兵,康國富庶,從別處調兵應該不會很難,就算有一點不太適合,也不至於說整個南疆都守不住。”
阿迪卻道:“莊主,平洲如今什麼狀況,您看到了,現在可不是調幾萬兵馬將外敵擊退就能了事的,攻城容易守城難,平洲相對其他地方來說還算富裕,都鬧到這個地步,南疆其餘地區現在是什麼狀況可想而知。”
半年多來,外邊的小部落花重金將南疆的糧食幾乎收刮乾淨了,普通老百姓被重利所吸引,想著靠著這連綿的大山,橫豎少吃一點糧食,上山挖野菜野果充飢餓不死人,過上幾個月新糧食打下來不久就行了,因此紛紛將家中過冬的糧食換成了金銀。
普通老百姓尚且如此想,那麼城中富戶更會這樣想,據金朵朵所知,沒有打仗前,這平洲的糧價已經上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她名下那些酒樓都只能暫時關門,大酒樓尚且如此,小飯館就更開不下去。
試想,一碗熟米飯的價格比不上沒煮熟的白米高,誰還開飯館?
阿迪見到金朵朵沉思的模樣,知道她是一點就透的,嘆道:“都說南疆水土養人,山青水綠遍地野果,實在遊手好閒也還能有一把野草吃,無論如何餓不死人。這是對太平盛世說的,這戰亂一起,哪有那麼多草根樹皮讓人吃,就算有,人哪能不吃糧食,餓極了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康朝就算有心抵禦外地,內患也得平啊,不然就算調來了大軍,沒等到前線,就會被餓極了的普通百姓堵截。”
金朵朵越聽越心驚,喃喃道:“就算如此,康朝其他地方還是很富裕的,大可以從別處調糧,只要朝廷安撫得當,人心都是肉長的,經此一役,少數對康朝不滿的外族也會真心臣服。”
阿迪搖搖頭,決然:“莊主說的,康朝那些飽讀詩書的大儒們未必就想不到,只是……這不太可能。”
金朵朵納悶於阿迪那麼肯定的語氣,道:“為什麼不可能?只是一點點糧食而已,南疆那麼大的版圖,難道朝廷還能放棄不成?”
阿迪道點頭道:“莊主是生意人,若是一筆生意長時間收不到效益,如今還要賠上大筆銀錢才能維持下去,你會選擇放棄這筆生意還是繼續把錢投在這個無敵洞裡?”
這是國土,不是生意,金朵朵前世只聽過寸土必爭,沒有聽過要輕易放棄國土的。
阿迪見到金朵朵明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