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臥病在床,雖說過繼這種事男人說了算,但是可憐內子跟著我辛苦半輩子如今卻……這事畢竟是在二弟的宅子裡發生的……我也不能估計她的心情就這樣硬過繼一個孩子過來,況且她這一病,家裡也每個主事的女人,鬧哄哄的怎麼能照顧一個孩子,這事還請兩位叔父見諒,至少得能內子病情好轉一點再說。”
江大老爺在官場上也是混油滑的人物,說起話來冠冕堂皇,這是把事情完全推到大夫人頭上,當然也沒有說要聽從一個女人的意見,只人家夫妻情深,不忍讓病妻再受刺激,實在為難,而且讓江大夫人病情好轉一些再談,這什麼時候好轉還不是他們兩口子說了算。
當然很多事本就無所謂對錯,看誰說的最冠冕堂皇而已。
江大老爺本來以為這樣一說,這兩個老東西想來也不至於想要擔上一個氣死侄媳婦的罪名。
二叔父卻道:“侄媳婦素來賢惠,想來也不會反對。”
江大老爺皺起了眉頭,都這樣說了,這老東西還不肯放棄,非要把話說絕了不可麼?。
看來該拿出點三品官的威嚴才能震懾一下這兩老東西了,有些人就是越讓著他,他越當自己是一回事,不過是兩個隔房的叔父,尊重他們一下是他謙恭,不要以為兩個無關無爵的老東西長著輩分就能拿捏他。
江大老爺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二叔父突然道:“大侄子的顧慮也是對的,畢竟事情是出在二侄子的家裡,別說侄媳婦,就算你心裡有什麼過不去也是正常的。”
這老東西怎麼突然轉變了口風?沒等江大老爺開始猜測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七叔父就自揭開了謎底:“要說過繼這種事只要是江家血脈即可,二侄兒膝下子嗣雖多,卻只有一個嫡子,其他庶出的良莠不齊,若是大侄媳婦過意不去,就從別枝過繼也可,江家其他房也是人丁興旺,聰明伶俐的也不少,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只要大侄子你願意,過繼人選也不限於二侄子一家。”
此言一出,江大老爺眼睛立即眯了起來,來回看著兩位叔父,這兩個老傢伙難道是在暗示過繼他們兩個的子孫麼?這也太厚臉皮了。
兩位老叔父的定定的迎著江大老爺的眼光,一副我全是為你好,沒有半點私心的樣子。
江大老爺猛然想到這兩老東西家好像人丁也不旺,家裡歪瓜裂棗的還三天兩頭生病有段時間經常給他寫信問問外邊有什麼名醫沒有。
那他們怎麼賣力為了誰?老2不像有那種能耐的,江大老爺腦中突然閃過一張老邁卻精明的面孔,是了,他怎麼糊塗了,除了這老狐狸,還有誰能指使得動這兩個老東西呢?
他剛剛回京,老狐狸就把想要把手伸到他身邊,沒門,他這份家業便宜誰也不能便宜那老王八。
意識到對手是誰的時候,江大老爺心神反而定了下來,跟兩個老叔父打起了他拿手的太極。
好容易將這兩個老東西忽悠走,江大老爺一個人心煩得很,柳姨娘看到兒子慘死瘋了,後院其他小妾又多是隻會撒嬌的傻瓜。
想來想去,江大老爺此時此刻唯一能商量的物件只有江大夫人,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起碼江大夫人跟他是同坐一條船的。
大老爺火急火燎的找江大夫人將抱怨了一番,江大夫人只是耐心的聽著,臉色一直很平淡,像是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江大老爺半天聽不到大夫人說一句話,不由得埋怨道:“夫人,你倒是說句話呀,現在那群老狐狸都聯合起來排擠我們,要不快些想些對策,只怕到時候他們拿出族長的權威,應是要我們過繼誰誰,我們也無可奈何。”
江大夫人看著丈夫焦慮的面龐,只淡淡的說一句:“老爺,剛才薛太醫來過,說我不易焦慮,要保持心情平和,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