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年詐屍般的應聲彈起,一臉扭曲:“不可能!”
李默猶豫了下,湊到張年耳邊輕聲道:“因為七天就要……所以這些症狀也特別明顯……”
可惜房子不僅小,傳音效果也不錯,光是看另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正在尷尬間,大門“嘭”然聲響,馬面全身上下金光環繞,一臉怒氣的站在門口:“你——!”
碧狐倏然回身,抬手比了個投降的姿勢:“等等——你先聽我解釋——!”
馬面黑袍無風自動,臉上表情竟隱隱顯出猙獰怒目像:“不用了——!”袍袖一揮,黑色的咒文剎那便遍佈了整個靈堂,彈指間就聚攏到了碧狐腳下,形成了巨大的圓形結界。
碧狐雙手結印,僅僅護住了自己不受結界擠壓:“馬面!這是我唯一獲得嬰兒軀殼的……”話猶未完,馬面雙手合十高舉過頭,一道黑風橫掃而過,竟消去了碧狐的語聲。
李默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馬面暴走,平常不覺得這個鬼差有多厲害,此時盛怒之下爆發的力量——居然連符咒也不用就能召喚咒文……
陳俊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馬面的背後,桃木劍重重的打在馬面的頭頂,劍尖白光閃過,馬面突然間就像被灌入意識般停了下來,半晌才呼呼的喘著氣回身低頭:“我生氣嘛……我那麼信任他……他居然封住我!……”說到一半語氣憤慨,抬頭看到陳俊凱面無表情,又吶吶的低下頭。
“……放開他,封上結界。”
馬面默默轉身,雙手連比帶劃,黑色的咒文霎時碎落一地散去,金色的光線又清晰的浮現在房間四角。
碧狐感激的看了陳俊凱一眼,陳俊凱卻不領情的移開了目光:“我總算是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了——太亂來了!就算你是守護靈,也不能這麼對李家人!”言下之意竟是直接把張年歸入了李家人行列了。
碧狐眼神暗了暗,勉強笑了笑:“……我知道……這件事完,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陳俊凱不置可否的掃了眾人一眼,拖著馬面便關門出去了。
張年則趁這個時間徹底睡死過去了。
微微睜了睜眼,張年眼前還朦朦朧朧,熟悉的反胃感卻湧了上來。
光是聽到那種乾嘔聲,李默和況海達就知道張年醒了。
這七天來,張年的懷孕症候一天比一天嚴重,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肚子也詭異的大了起來。
況海達的腦海裡就曾經不受控制的幻想過將來張年老到有肚腩的情景——估計就跟現在差不多……
好不容易熬到第七天,李默也空前的焦躁起來——作為一個丈夫(?),妻子(?)不僅快生了而且還快死了,沒有神經緊張到昏過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碧狐自知有愧,這幾天噓寒問暖就沒少過,臨到第七天,更是圍著張年團團繞,養生符咒不知道燒了多少張。
李家幾乎是全家出動守在靈堂周圍,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功虧一簣——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李祖山的還魂問題了,一旦還魂失敗,張年卻成功生下了逆嬰,這可是大忌,數罪併罰,只怕整個李家都會被影響到。
這點上,碧狐承認自己有私心。
馬面這幾天靠著自己的法力和身份不知道擋下了多少鬼差,眼見第七天已到,天象也已經現出了異象,只怕陰間要是再來使者,就不會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主了。
而陳俊凱為了行“假死”術,這幾天一直在以張年為中心在靈堂的結界內畫符文,作為墨水的硃砂就不知道用了多少,符文已快在西南生門處連結起來。
李默緊了緊張年的手,力道之大逼得一直不甚清醒的張年睜開了眼,幾乎第一眼就看到李默眼裡掩飾不了的恐懼。
那是一種□裸的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