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下,咧著嘴笑道:“二小姐,說什麼呢?楊家不是都還在嗎?你在,大少爺在,二少爺也在,還有侯二刀和華六他們都還在,住在自己的家裡,有誰敢來趕你們走?要趕,也是你趕別人離開的呀?
趕明兒我和你一起進蜀州城裡去,咱們再買下一個和落河縣城南的楊家一模一樣的宅子,府面上咱們還掛著楊府的牌子,要是那個宅子裡沒有小山,我就叫人再堆一個出來,咱們還在哪裡建一座藏,將它建得高高的,站在上面,可以看見整個宅子裡的一舉一動,等找到了大小姐,你們就將她接到那個宅子裡去住,還和以前一樣,你們住在城裡,我就住在城外面的陳家莊…”
陳平越說越興奮,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種陶醉和美美的回憶之色,他那張膚色麥黃的臉頰上,前所未有的認真。
楊錦弛靜靜的站在他身邊,有些迷醉的看著陳平認真的樣子,那張極為素雅的臉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的滑落下來了兩行清晰的淚痕,她搖著頭,聲音輕微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回不去了,陳平,這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回不去的,碎了就是碎了,粘好的東西,始終還是有一條難以抹去的裂縫,…”
前面的話陳平沒有聽得清楚,可是最後這一句“大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拿的錢來辦,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過…”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陳平的身子猛然怔了一下:“為什麼?一切都還像以前一樣有什麼不好?”
楊錦弛的聲音帶著幾分抽泣的顫動:“陳平,何必要這麼自欺欺人呢?這麼多年了,大姐的脾氣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在大姐的字典裡,永遠沒有‘還’這個字,她可以給咱們任何東西,可是她不會接受別人的任何好處,她就是一個這麼對自己,比對任何人都苛刻的性格…”
他的字典裡,永遠沒有‘還’這個字!
豁然,陳平的身子猛然一晃,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掉進了青衣河裡。
是啊!這麼多年了,這個問題,自己怎麼還需要別人來提醒呢。
她的字典裡永遠只有‘欠’這個字,沒有‘還’,陳義輝那一次,她說:“陳平,你欠我一個人情。”
楊五搗亂藏那一次她派人來說:“陳平,你欠我第二個人情…”
還有江陵江那一次…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裡掠過,陳平終於意識到了這個殘忍的事實,欠她的,自己又何曾只有這一兩個人情而已,趙頌拜師,有她的推波助瀾;小玉還良,少不了她的從中幫助;還有小武和黃小虎跟著溫埔離開的那一天,她跑得裙角都沾滿了泥土出現在牛頭山下,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送還良的文書罷了。
可這一切,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個‘還’字!
豁然之間,陳平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般,和她做事的風格一樣,她就是這麼霸氣的走進了自己心裡,到頭來,讓人魂不守舍的為她擔心。
“陳平…小心…”
耳邊傳來女子一聲急切的叫喊,忽然間,手臂上傳來一絲溫熱柔軟的感覺。
秋雨綿綿的河岸,泥土溼滑,腳下又一個踉蹌,陳平猛然驚醒,才發自己的身子正在向河裡倒去,然而旁邊的楊錦弛正在驚慌失措的拉著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那溫熱柔軟的感覺,是異性肌膚觸及的瞬間從毛孔帶來的興奮傳遞到的腦神經。
應該說是過於敏感,畢竟,和一個妙齡女子這麼近的接觸,即便是放到陳平穿越之前,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腳下溼滑,二人一陣搖晃,最後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不過還算是萬幸,沒有掉進河裡,好在陳平在慌忙之下抓了一把河邊的茅草,借了一把力,二人雙雙的跌進了河邊的一叢茅草堆裡。
不過,身下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