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南梔也察覺到自己忽略了景蕭遲,一得空就粘著他。
這天他們窩在南梔的小窩,享受屬於兩個人的假期時,景蕭遲告訴了南梔一件事:「我媽打電話催了幾次,我決定明天回去看看。」
「哦,你哥在嗎?」夏南梔認為,周昱行是鎮得住場子的。
因為噼站的原因,景蕭遲還是知曉業內動向的。想到周氏這半年來的風雨飄搖,他也有些頭疼。
不是說周春榮一把年紀了不該爭,關鍵這人格局手腕都不如周昱行,董事會也早就大換血,上下都是周昱行的人。要不是周昱行念著父子親情,早就能把周春榮架空了。
景蕭遲不懂周春榮怎麼想的,也懶得懂,只希望周氏父子的爭鬥,別波及到他。
這一年來,夏南梔性子被景蕭遲寵得無法無天,可心境卻成熟了不少。她多少會反思,自己當年的行為,是不是也太出格了,讓父親心傷。
換位思考後,她平心靜氣地勸著景蕭遲:「回去可以,但你和時阿姨別一言不合就鬧彆扭,試著和她好好談談吧。」
景蕭遲詫異地看她一眼,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臉兒:「真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夏南梔嫌棄地拍掉他的手。
景蕭遲說:「我的女孩兒長大了。」
夏南梔白了他一眼。自己早就什麼都懂,還用你誇我。
第二天景蕭遲回周家,夏南梔查詢註冊品牌的一系列事宜,做最後的準備。
遠在海城的夏毅,接了一個電話。晚上他回到家中和陳雅說:「我恐怕真的要去一趟帝都了。」
陳雅清楚夏毅心裡所擔心,叮囑他:「南梔今年發展得太迅猛了,就怕她未必明白你的苦心。你脾氣也沖,有話好好說,別逼急了她。」
「嗯,我儘量。」夏毅揉揉眉心,南梔離開這幾年,加速了他的蒼老,「僵持了幾年,我其實也能接受她喜歡的服飾了。」
陳雅說:「互相理解最好。她還是個孩子,如果能在夏家的羽翼下,回海城發展,肯定比她拿著一百萬在帝都辛苦打拼得要強。」
「我最怕的是她被騙,說到底,她還不到二十歲啊。」
商場如戰場,多少老油條被逼得破產跳樓。夏毅見太多了,所以上了年紀後,才與人為善,凡事留一條後路。夏南梔沒受過這種苦,他也不忍心她受。
……
景蕭遲回到了周家,周昱行並不在,只有周春榮一個人在書房中發著脾氣,時靜思默不作聲地留在客廳。
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景蕭遲小聲叫她:「媽?」
「嗯。」時靜思滿臉的疲憊,但還是對他儘量笑了下,貪婪地打量這個兒子。一年多不見,他變得更加俊美,氣質也更凌厲了。這把蘊藏鋒芒的寶劍,終於出鞘。
時靜思要他坐過來,輕聲說:「他已經保持這個狀態有段時間了,公司去不了,便在家裡撒氣。」畢竟夫妻一場,時靜思很是擔心,「他年紀也大了,我有的時候真怕……」
「怎麼會鬧到這一步?」景蕭遲覺得周昱行不至於對自己的親爹趕盡殺絕吧?
時靜思道,「昱行給過他很多次機會,是他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景蕭遲在心中嘆氣,有些心疼時靜思。在他們父子中夾著,左右為難,還要顧及自己。她又不能躲出去,真是太辛苦了。
「那你這次叫我回來?」
時靜思推給他一個資料夾,開啟露出協議書:「希望你把這個簽了。」
景蕭遲瀏覽了一遍,心裡竄上火氣。協議不短,概括下來,就是他自動放棄周家的財產,包括但不限於房產,流動資金,股票等。
他捏著協議,手都在顫抖,不敢置信地看著時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