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怕是……”丫鬟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有些為難道。
“人命關天,怎麼都不算晚!”謝無憂冷冷道。
“是,奴婢這就叫人去。”丫鬟退下道,未幾,出去沒多久就回來的小廝到謝無憂面前跪下道:“回公主,公孫家的少夫人,來不了了。”
“她不肯麼,怎麼敢做不敢認?那本宮親自上門去問!”謝無憂怒不可遏道。
“公孫家現在亂成一團,公主還是別去了。”小廝低著頭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謝無憂疑惑不解道。
“小的也是聽人說的,姜姑娘是公孫華公子的妻室,公孫華與自己堂兄公孫舉兩家向來不和,前幾日姜姑娘更是為了爭地跟公孫舉的夫人吵起來了,後來不知怎的,雙方竟打了起來,鬧到最後,連鹹安令都驚動了。這兩家本來就是一家,還是朝廷一等一的權貴,鹹安令哪有膽子審,就交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是衛錯衛大人主管的。後來經衛大人一審才發現,他們兩家爭的那塊地,居然是皇家御地!私佔御地可是罪同謀反的重罪,衛大人已經派人將偌大的公孫府給封起來了,姜姑娘等人也跟著一起下了大獄,如今只等著皇上發落呢!”小廝一五一十道。
“不過是妯娌間的吵吵打打,衛大人居然也能審出謀反的罪名來,果然一等一刑名高手啊。”謝無憂再這節骨眼上也不忘感嘆一番。
“算了,你也下去吧。”謝無憂頭疼的厲害。
這時香穗慌里慌張地跑進來道:“公主,請隨奴婢來一趟!”
“又怎麼了?”謝無憂抬起頭道,屋外電閃雷鳴,雷聲大作,看來今夜是怎麼也安生不下來了。
“公主別問了,還是趕緊隨奴婢來吧。”香穗焦急道,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謝無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跟著香穗進了月娘入殮的房間,血腥味還是很濃重,香穗顧不上這些,拉著謝無憂走到月娘冰冷的屍身前,將月娘的手臂上衣服掀起來。
一道驚雷轟隆在府邸上空炸了開來,噼裡啪啦的聲響,震得謝無憂的耳朵一陣疼癢。順著香穗的指引,她看到月娘冰冷而又僵硬的,白色手臂上,赫然紋著一隻青色的梅花圖案。
“梅花內衛!”謝無憂驚出聲道,身在禁宮之時她早有耳聞,天子自己豢養了一批得力的內衛,男紋飛魚女紋梅花,專司暗殺、蒐集情報等各種隱秘的事務。這一群人沒有名字,卻如幽靈一般無孔不入,叫人避之不及,並且他們只授命於天子,更代表天子的手眼通天的權威。
謝無憂瞪著早已沒有聲息的月娘,她的那張臉原來是一個可怕的陷阱!
算計來算計去,都沒能算到,月娘原來是皇兄的人!
既然如此,皇兄早已知道了楚南的一切,而這一切原來早已被皇兄牢牢掌控了。謝無憂早就應該知道,她皇兄怎麼可能只在楚南放了一雙眼睛呢?
“去,把她的貼身丫鬟帶來!”謝無憂的聲音裡第一次透了冰冷的威嚴。
“二夫人生產的時候一片混亂,她也早跑得沒影了。”香穗回話道。
謝無憂心一下子空落得可怕,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間,在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她強逼著自己要冷靜,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冷靜。
“宮裡可有什麼訊息?”她對著香穗問道。
“公主一直擔著二夫人的胎,所以這些事奴婢本來不想說的,怕擾了公主。宮裡最近也是熱鬧得很,聽聞一直與貴妃娘娘交好的姜婕妤突然在皇上跟前揭發了貴妃娘娘過去種種私隱,都是一些戕害嬪妃,謀害皇子的罪狀,皇上一怒之下褫奪了公孫華陽的貴妃稱號,降為采女,禁足深宮,非皇命不得出!”香穗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道。
謝無憂眼角一陣跳動,她想起姜彩心那張看似天真無邪的臉孔,和每次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