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這是要切裂了,這是切石最常見的,一刀下去,天堂地獄立見分曉。
一般來說。有裂綹的毛料,出翡翠的機率也大,但是裂綹深了,就會破壞毛料裡面玉肉的結構,眾所周知的聘裂,賭的就是裂綹滲入毛料不深,影響不到裡面的翡翠。
但是所謂的惡綹,常常都是貫穿了一塊毛料的,如果換一塊體積稍小一點的原石,恐怕在場的這些人。連看的興趣都不會有,那指定就是必垮無疑的。
韓衝這會並沒有直接解下去,他突然拿了一根粉筆,在毛料上畫了一下,韓衝這才啟動了切石機的電源,對著那條惡綹向下切去。
由於本來就是條縫隙,並且裡面的結晶體都已經風化了,雖然那縫隙不是筆直的,但是切下去也很輕鬆。隨著那巨大的合金砂輪與石頭摩擦所發出的“咔咔”聲,在韓衝身周到處瀰漫著碎屑石粉。
“誰有礦泉水,給我來一瓶……”
潑水是減弱解石機的溫度,防止對翡翠破壞。
在將合金砂輪下面那三四十公分大小的地方切進去一個豁口之後。韓衝停下了手,因為要將石頭挪動,必須兩輛裝貨剷車同時運動才行。
在將原石上的那個縫隙加大之後,韓衝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已經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了,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並沒有出綠。
兩相剷車重新固定好毛料之後。韓衝又沿著縫隙往下切去,如此進行了三次,他才把這半邊給切開,由於毛料厚度較大,必須將其翻個身子,從另外一邊如此再切下去三刀,才能將整塊毛料給解開。
那個擦面是在惡綹背後靠近頂端的地方,將毛料從中間切開並不會碰到擦面,韓衝拿粉筆畫好線後“咋咔”聲響起,又接著切了起來。
“切了這麼半天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肯定是要垮掉了。”孫繼業就唸著這毛料要垮,這會看著韓衝沒切出來綠,有點幸災樂禍。
孫繼業一鄙視,人們也開始議論了。“是啊,有可能賭垮掉啊……”
“剛才看那小夥子的臉色也不好啊,半邊切面沒有出翡翠,咳……”
“這惡綹很深呀,未來出綠的可能性不大了……”
楚瑤望著這塊料,她也掛起了疑問,按理說,這塊料子應該不至於這麼差,但是現在看來,不容樂觀啊。
不說這些人,切開了半邊料子,從合金齒輪帶出來的那些石頭碎屑,經驗豐富的賭石師傅都能看出來,這裡面出綠很懸了。
這塊料子上的惡綹,不但是長度幾乎和整塊毛料相同,就是厚度,也差不多貫穿了整塊原石。
不過韓衝卻依舊從容,在剷車移動了第三次之後,韓衝抬起了切石機,那合金砂輪空轉著發出了的聲音,猶如打鼓一般,敲擊著在場眾人的心臟,像韓衝的這種切石方法,那就是直搗黃龍,是否有翡翠,馬上就可以知曉了。
兩相剷車各自託著半塊毛料,緩緩的向後開去,頓時,兩個光滑的切面,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黑色的蟒紋,黃色的結晶休,紅色霧狀絲綹,白色的碎石屑,都在切面上表現了出來,只是這最重要的翡翠,卻是還不見影蹤!
“唉,又賭垮了一塊。”
“今年的公盤有點兒邪門啊……”
“是啊,這兩塊毛料加起來一億多,就買了兩塊破石頭,現在看來很難再出綠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不需要多加解釋了,明白什麼叫做賭石的人,自然就明白這一刀下去意味著什麼。
一刀切下去,什麼都沒有,即使是再外行的人,也能看出來,這一刀,是切垮掉了。
之所以說是這“一刀”切垮,而不是說整塊毛料都垮了,那是因為在賭石圈子裡,第一刀不出綠,而後大漲的事情,也不止發生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