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細微的願望,這麼小小的企求,這麼不足道的期盼,都不被允許。你的心是冰做的嗎,是鐵做的嗎,是石頭做的嗎?你怎麼就這麼殘忍,這麼冷酷,這麼無情?”二姑娘這回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攔在中央,壓根連歌的身都近不了。
顧雁歌正在遠遠地站在臺階上,看著院裡那個髮絲凌亂,近乎歇斯底里的女人,有些恍如隔世。這些臺詞兒,聽著也太熟了,不帶這樣炒冷飯的。
她都懶得理會了,抬眼看著正在一旁壓著氣的淨竹,側著腦袋說:“淨竹,你去給她醒醒腦子。”
淨竹無語,她還在一邊汗毛直豎呢,可是顧雁歌發話了,她只好下臺階過去:“殘忍,冷酷,無情?二姑娘,你溫情,你熱情,你多情,情多到未婚先孕,嘖……如果情都是這樣,那天下的規矩,禮儀,體面還要不要了。你也是幼受庭訓,習書知禮的,應該知道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
淨竹想得太美好了,二姑娘現在哪能聽得進這樣的話,瘋狂地掙扎著想要上來撕淨竹的嘴,因為淨竹戳中了她的痛處,她一邊掙扎一邊在嘴裡高聲嚷著:“你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頭,我是不是發乎情,止乎禮關你什麼事,有你什麼事。顧雁歌,你就這麼點能耐嗎,躲在一個下賤的丫頭後面,讓一個下賤的丫頭跳大神,原來你也就是個指使賤……”
“啪”的一聲,淨竹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了二姑娘臉上。
淨竹冷冷地看著二姑娘,沉著臉說:“奴婢這下賤丫頭,給過太皇太后抄過佛經,給過嫡長公主掌過起居,給皇子們佈置過日常飲食。奴婢這下賤的丫頭,是在籍在冊的女官,是從四品以上可娶,從四品以下不嫁的官家女。奴婢這下賤的丫頭,將來出嫁宮裡定嫁妝,製衣,鋪禮,制同縣主。
嘖……奴婢還真真是個賤丫頭呢!”
顧雁歌看著二姑娘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心裡暗叫痛快,要是她來說肯定沒這效果,可淨竹這一說,真叫一個震撼,這會她倒是有點疑惑了,這二姑娘究竟是學過禮還是沒學過禮啊,這些話也能出口。
要知道,做官女能做到淨竹她們這份上的,都是小官小吏家嫡出姑娘,她身邊也就拊疏和淨竹這麼兩個。淨竹要是一狀告到太皇太后那裡去,別說二姑娘自己,就連誠郡王,三娘娘還有三姨娘的孃家都得跟著受牽連。
接下來二姑娘的動作,可就真有點——潑婦罵街了!
只見二姑娘往地上一賴,也不管大冷天的,地上還積著些溼氣,太陽再大也冷嗖嗖的,她竟然賴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一通嚎,嘴裡叫著:“父親大人啊,母親大人啊,你們要給迴雪做主啊!這府裡自從你們去後,人人都欺負迴雪,就連大哥也被這破鞋給迷惑了,竟然不顧迴雪的生死了!父親大人啊,母親大人啊,迴雪是就像是冬天裡的枝葉一樣,是這樣的無依無靠,這樣的孤苦令仃,這樣的六親無助啊,連一個丫頭都欺負起迴雪來了……”
顧雁歌噴了,總把‘賤’那個字去了,嘖……原來還講個情,眼下就全耍橫了,二姑娘啊,你是如此銷魂,如此極品,如此腦殘。
六親無助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嘴來,族裡的長輩們如果在,應該直接兩大嘴巴子過去吧,是不是該去叫人請過來呢!
卷二 自由之聲 第一四三章 拍你個腦殘娃
場面是很混亂的,滿院子蕭瑟的冬風裡,院子裡站著的人都縮著脖子。忽而一陣大風吹過,把枝頭是僅有的幾片葉子也吹落在地上。有一片正迎著二姑娘大張的嘴貼了上去,二姑娘便一陣唔唔聲,抬手拿開那片枯葉,嚷著“連一片葉子都欺負迴雪……”之類的話。
殊不知這些耍潑鑽橫的行徑有多麼醜陋,原本也是有頭有面的姑娘家,如今卻自己把自己作賤成這副模樣兒,二姑娘不知道眼下敢不敢照鏡子,見了自己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