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實話實說嘛,既然約你外出,就算天下紅雨也得把你安全送回家,哪能任由一個女孩家深更半夜在外流連!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即使這樣,也不應該詛咒人家突然死掉!”餘沁瞪著他。
原傑被罵窒了,像個小男孩般搔著頭嘟噥,“我,我也不是真的想他死嘛,順口就罵出來了……而且這樣罵一罵,他頂多打個噴嚏是了,頭髮都不會少一根……”
餘沁想笑,卻死忍著,佯裝生氣說:“反正隨意罵人就是不對,一把年紀還沒點節制!”
“嗯,嗯……是我不對……”原傑像轉了性子,畢恭畢敬,語氣也謙卑得可以。
餘沁暗自揣測,不過她是不會顯露疑惑的,感性而不失理性,沉靜而不失婉約是她自懂事以來就喜歡的性格,也一直練習成為這樣的女人。年紀越長,她發現自己果真就是這種型別,自信心越顯膨脹,上至美容護膚穿衣打扮,下至家務小事晚課自修,無一疏漏。
及至原傑提出離婚,她才猛然驚覺,原來身邊最親近的人從來不曾欣賞過自己。由表及裡,由始至終。所以即使不捨家庭,不捨名聲,不捨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一切,也強裝平靜,不流一滴眼淚。
如此壓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讓他心裡不好過,讓自己挽回一點面子罷了!
想到這裡,眼眶微微漲熱,幸好夜色掩護,只是垂下眼簾不發一言。
原傑撐著傘呆愣地站在她旁邊,一時間兩人沉默無語。
半晌,餘沁深吸了一口氣,“夜深了,我們走吧……”
“哦。”原傑連忙舉傘過去遮著她,自己卻留下大半個身子在傘外。
她察覺,扭頭望著他輕輕一嘆,“你這人……為何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說些不應該說的話,做些不應該做的事?” 傘內空間狹小,眸子近距離直視而來,在黑暗裡越顯晶亮。微溼的頭髮一縷一縷斜搭肩頭,映襯之下,一張小臉形如白玉,清麗嬌美形如昨日,不,勝如昨日。
原傑愣愣看著前妻,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餘沁胸口一跳,臉孔微微漲熱,卻故意冷淡說:“我先走了,你要站就自己站個夠吧!”話畢扭身跨出傘外,舉起手袋蓋著頭朝家裡飛跑而去。
“哎,雨還下著。”原傑連忙追上前。
“淋點雨不會死人的。”她步履頗急,像是挾帶私逃。
“明明有傘啊,這麼辛苦幹嗎?”原傑突然間實了心腸,居然看不出端倪,還在後面起勁地叫。
? ? ?
回家後,餘沁直接進了臥室,沒有出來洗澡。
原傑在大廳與走廊之間左右踱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心中著急,又不敢敲門,踱著踱著,又想到反正是回家了,安全地帶,她要躲起來生氣也沒辦法,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在氣蘇澄啦!
活該,誰叫你剛才樂顛顛出去?興許命中註定你這輩子就只能有我一個男人呢,別個想瞎攪和,大抵也是無功而返的!
他越想越覺心安理得,情緒也不錯,施施然走到廚房泡了兩個杯麵——其中一個是泡給她的,可惜等了半天她仍然沒出來,乾脆就對著電視全吃下肚子,然後心情舒暢地在沙發上睡了下來。
才剛合上眼,原傑便被一聲尖叫嚇醒。剛掀開被子想起來看看什麼情況,就見她赤著腳直衝出來,“撲通”跳到沙發上摟著他瑟瑟發抖。
“怎麼了?”原傑拍拍她後背,心中已猜到個七八分。
“壁、壁虎……”
他竊笑——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女人極怕小動物,一隻蟑螂都能把她唬個半死。
幼時與父母同住,大叫一聲,自有家人替她當小動物劊子手。後來入讀市區的大學,陌生的環境她只認識他,異地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