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兒望著無邊的黑暗,雙眸裡盈滿了掙扎。
不。
她怎麼會願意就這麼隨便輕易的死掉呢!?
她當然不甘心!
她仍心存著一絲的僥倖,她爹花錦鴻如今逃脫在外,他們都還存在一線生機。
只是,花錦鴻會為了他們回來冒險劫獄嗎?
這個問題,連陳氏也回答不了。
因為,她始終無法確定他們在花錦鴻心底的地位中佔據著多少的份量。
她與花錦鴻做夫妻近二十年,更為他生下了三個兒女,但到頭來,花錦鴻暗中所做的一切,皆是隱瞞著她。
這也就是說,花錦鴻保密工作很到位,她對於花錦鴻的身份以及背後的手段全都毫不知情。
她從前就知道花錦鴻是個野心不小的人,當時只當他是貪戀權勢榮華,沒想到他還心存著其他目的。她覺得一個男人有野心沒什麼不好的,所以便藉著家族勢力助他步步高昇。
可說到底,花錦鴻會娶她,也只是因為看中了她身後的家族。
試想,這樣一個把利益和野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男人,又如何會為了拖他後腳的人甘願冒險?!
陳氏心中百般滋味翻滾著,無力地攏住花朵兒的身軀,澀然道:“放心吧,你爹一定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
只是她嘴上雖是這般安慰花朵兒,心底卻漸漸沉了下來,一點點的開始發涼,就連素來精光閃爍的雙眼此際也只餘一抹灰敗。
現實往往比想象中的殘酷,真正的答案早就存在他們的心裡,只是潛意識的不願去接受。
花朵兒“嗯”的一聲,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後又朝陳氏身邊擠了擠。
天牢裡又溼又冷,兩人緊緊的挨靠一起,藉此勉強驅逐點身上的寒意。
母女倆說完話之後,四下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驀地,天牢裡竟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越來越近,卻不同尋常地很輕很輕。
陳氏與花朵兒相視了一眼,屏息沒有做聲,心裡疑惑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那步子走得不急不緩,可不知為何,一下一下卻聽得她們頭皮發麻,心底發毛。
沒過多久,終於,腳步聲停在了離他們牢前很近之處。
緊接著,一個模糊得隱約能辨認的人影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之內。只聽見她好聽的聲音冰冷地響起,她只漠然的說了一句話,“兩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一句話竟讓陳氏與花朵兒愣了愣。
她們有片刻怔忡,詫異的睜眼看去,眼中的女子身影朦朧。
“你是誰?”
花陰的唇邊綻開了一抹冷笑,“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不過近半年不見,二夫人和五小姐就已經不認得我了?”
這聲音聽起來似熟悉又似陌生,可是卻言辭冷厲得讓她們不由得想要打個冷顫。
陳氏與花朵兒突然有點莫名的緊張,皺了皺眉,撐著冰涼的地面一同站起來,緩緩上前。
於是,隨著越靠越近,花陰的身影也愈來愈清晰,那張冷得如同染了霜結了冰的容顏在她們眼底放大,直到最後如一幅畫面定格在眼前。
如此毫無預警,兩人登時驚得如遭雷擊,錯愣當場。
她,她,她是……
陳氏驟然清醒,張嘴便出聲驚道:“你是花朝?!”
花陰負手而立,神情森冷,黑眸深不見底。
花朵兒睜大眼看著她,面部幾乎是如同見了鬼一般的驚愕表情。她很震驚,甚至還直接拿手指著花陰的臉,很是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不是應該在東祈嗎?”
陳氏也有同樣的疑惑。
是啊,花朝為何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