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趕我回建康。”
劉衍看了他一眼,就徑自離去了,裴叔東心口一涼,想要追上去,卻被楚沉夏攔下。
“裴將軍,這件事已成定局了,既然你心中有殿下,那麼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這次殿下若不懲誡你,實在是難堵悠悠眾口。依我看,你還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先回去吧,你放心,殿下自然是後招的。”
楚沉夏輕拍他的肩膀,見他一副失意的樣子,不由低聲道:“裴將軍,我提醒你一句話,現如今,你已經不能把殿下當做殿下對待了。”
裴叔東垂下去的眼眸一下子抬了起來,詫異地看著楚沉夏,不明白他的意思,楚沉夏抬眼示意他往天上看,接著說道:“等你明白了這層意思,知道自己錯在哪了,殿下興許就讓你回來了。”
裴叔東皺眉凝思,似乎還在想楚沉夏的話是什麼意思,晃神間,楚沉夏的人早已不知道去哪了,可惜自己還是沒有悟出來,當下嘆了口氣,只好垂首往宮門外走去。
“殿下這一夜未眠的,不打算去休息一下嗎?”楚沉夏進入玄霄殿時,見劉衍正俯首在桌案前批閱公文。
“哦,你來了,叔東走了嗎?”劉衍手中的筆急速抖動著,筆下的字卻寫的十分工整漂亮。
楚沉夏點了點頭,卻發現他始終低著頭,並看不見自己的動作,於是開口答道:“裴將軍走是走了,可我見他挺失落的。”
“我和叔東認識好多年了,他的脾氣秉性我最是瞭解,你不當面和他講清地蛋、地瓜之間的區別,他自己是體悟不出來的。”劉衍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中的筆忽然一頓,抬頭看向楚沉夏,疑惑道:“沉夏,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
“殿下說吧,我聽著呢。”
“昨日山路上,你為什麼眼睜睜看著半容姑娘受人威脅,卻不救她?你不是喜歡她嗎?”劉衍緊緊盯著他的雙目,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異常。
楚沉夏卻十分淡定道:“因為我知道那黑衣人不會輕易殺了半容的,我也正想告訴殿下,那群黑衣人是江湖中人,這次行事奉的正是慶王的命。”
“你別扯開話題,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你當時流露出的情緒可沒有半分擔心啊,反而壓著一分怒火,我說的對不對?”劉衍放下手中的筆,雙手環胸得意地看他。
楚沉夏被他這莫名的眼神逗笑。隨即噗之以鼻道:“殿下什麼時候對我的表情這麼關心了?不是應該在意半容才對嗎?”
劉衍假意要將桌案前的公文砸到他身上,威脅道:“好啊。你竟然學會取笑我了,我沒工夫和你閒扯。半容回來以後心情一直不大好,你去看看她吧,現在不去,可能要好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了。”
“怎麼了?她要去哪?”楚沉夏衝口問道。
“看你緊張的,不是她要去哪,是父皇召我回建康述職,順便祝賀母妃生辰。”劉衍笑了一聲,又繼續低頭批閱。
“我看是嫻妃娘娘思子過度吧。”
劉衍覺得他這說法十分新鮮,腦中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天下哪個母親不掛念兒子的。難道你母親就不會思念你嗎?”
沒有意識到面前的人的不對勁,劉衍接著道:“這次回去,你也該去看看你母親了,這麼久沒見,而且她現在隻身一人,恐怕比我母妃的思子之情還要多一倍吧。”
“殿下,我先下去了。”
聽到楚沉夏極其冷淡的聲音,劉衍才恍覺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半天擠出一個字來。
“好。”
楚沉夏想到昨日見到景旡,猜測他既然來了黃陵,一定見過永明瞭。便往嬌女宮趕去。
不是冤家不聚頭,嬌女宮前撞上了來為永明治病的半容,半容見到他冷哼了一聲。就要越過他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