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苦笑道:“看看我們這一車病殘,來時馳馬,怎麼也想不到是坐著馬車回去的。”
楚沉夏挪了挪身子,也笑道:“殿下該慶幸我們不是被草蓆裹著運回去的,再說了,不是還拐了個孩子回去嗎?不虧。”
重不凡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一張臉微微帶點桃色,劉衍見狀,拍了拍他的腦袋,大笑道:“你既被我們拐走了,就絕沒有逃走的機會,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鬧著要回大都啊。“
重不凡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才不會呢,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你猜出他是誰了嗎?”楚沉夏眼神示意他看向劉衍。
重不凡笑了一聲,道:“你都叫他殿下了,我怎麼可能猜不到?一定是南宋的某位皇子!”
“那你又猜得出他是那位皇子嗎?”
“這……”重不凡托腮思考了一會,才抬起頭試探著問道:“是太子殿下嗎?”
見劉衍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又生出愉悅的表情,帶著略微得意的語氣道:“南宋能有幾位像殿下這樣出色的皇子,又有才幹還能帶兵打仗,重點是還英氣逼人,所以我就猜是太子殿下啦。”
劉衍哈哈大笑,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喜道:“你倒是會夸人。”
枯燥的趕路途中,歡笑聲不時從馬車內傳出來,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三日半後,總算是到了建康,劉衍將重不凡安頓好,又急急趕往宮中,這一忙,就是好幾日,廢寢忘食的,便是皇帝也看了心疼。
可現在正是要緊關頭,他又是太子,將來的儲君,自然諸事都得上手,不然將來拿什麼治國?
只是與永明成親已滿一月,兩人上次見面卻還停在大婚之夜,永明酒醉後的病自然是好了,可似乎也沒有與劉衍相見的意思,終日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十分有興致地餵魚。
“公主公主……”原清大叫著跑進院子,跳到她身後,不掩臉上的喜意,掩嘴道:“殿下那日回宮之後,竟然帶回一個小少年,年紀比我還要小兩歲。”
永明瞧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掐了掐她的臉蛋,打趣道:“瞧你開心的,你小小年紀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原清臉上登時閃過一絲不悅,板著臉道:“我可沒有,是他自己調皮,將公主前幾日移到東殿大池子裡的幾條魚給弄死了,現在正被管事公公教訓呢!”
“哦?”永明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頗有興致道:“我們也去看看。”
“好。”原清欣喜地拉過永明,腳步飛快地往外面走,永明跟在身後,半是喘氣半是笑著責罵道:“慢點。”
還未走至人前,便已清晰地聽到管事公公厲斥的聲音,“你見這魚好看就能抓上來玩嗎?你知道這魚是誰養的嗎?是太子妃娘娘!以後給我長點記性,在這東宮,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保不齊就丟了性命,記住了嗎?怎麼不說話?是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遠近都有幾個宮女探著頭去看,不時還指指點點的,目光閃到永明身上後,忙低頭疾步走開。
永明又往裡走了兩步,這才看到梅公公正用竹棍打那少年的手心,下手又狠又快,那少年竟是咬著牙也不吭一聲。
永明見他的手心已紅腫,忙出聲阻止道:“罷了罷了,不過幾條魚,何必為難一個孩子?”
梅公公雖停下了動作,卻抓著他的手心不放,躬身行禮道:“娘娘,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教訓他一番,下次上房揭瓦了可如何是好?”
永明身旁的原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見那少年帶著狠狠地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得一驚,卻也不躲開,反而朝他吐了吐舌頭。
“你還敢瞪娘娘?我今天定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