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聞之後,忍不住笑道:“哈哈,老先生?太子殿下,我在世上不過活了二十載,還不配被殿下叫一聲老先生。”
劉衍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定是與玉佩脫離不了干係,於是追問道:“你和……”
話只說了兩個字,就見他搖了搖頭,手往桃林深處一指,邀道:“天色快要暗了,殿下不妨竹屋一聊?”
跟他進了竹屋之後,劉衍按捺不出心中的好奇,剛坐下便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引我到此有何用意?”
“這是我攢的雪水泡的茶,殿下試試。”他忽視劉衍的話,只將注意力全放在倒茶上,為劉衍倒滿一杯,又為楚沉夏倒了一杯,期間還忍不住用餘光瞟了楚沉夏一眼。
他將茶壺輕輕放下,迎著二人的目光微微點頭笑道:“我叫易安,是獻昀王的知己,也是勤王的朋友。”
“你是皇叔的知己也就罷了,可是勤王叔六年前就死了,六年前你才十四歲,怎麼可能是勤王叔的朋友?”劉衍見他說的離譜,當即出言反駁。
易安笑了兩聲,目光在劉衍臉上掃來掃去,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這有什麼的,我和勤王依舊是朋友。”
劉衍被他這麼一說,徹底搞糊了,心中暗想,這個人的話十句有九句是不能相信的。
“易安居士,”沉默許久的楚沉夏忽然開口,引起了劉衍和易安的注意,劉衍的反應較為平常,但是易安的眼眸中極快地閃過一絲驚奇,隨即又壓了下去。
“我聽說你好茶好桃花,隱居世外幾十年,從來不摻和朝廷的事。”
這回輪到劉衍吃驚了,目光在楚沉夏臉上一頓,心中詫異,楚沉夏是如何知道他的,對面的易安已經開口笑道:“沒想到江湖上還有我的名頭,這些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就說點大事吧。”楚沉夏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劉衍也望向了易安,顯然是對楚沉夏的話十分贊同。
“我沒想到,劉侈頁蠢到了這個地步,我精心為他籌劃的他不老老實實去做,偏偏要走這樣陡峭的一條路,結果呢,還不是落了個慘死的下場。”方才還笑嘻嘻的易安忽然咬牙切齒,面如兇光。
“易安居士,能否說的明白一點?”劉衍也學著楚沉夏的叫法稱呼他。
易安抬手喝了口茶,左手搖著桃花扇慢慢說道:“劉侈頁這個蠢貨,一直都想為劉期成翻案,這些年一直忙活著為他找證據,也終於知道了幕後黑手就是當年的受害者之一,劉彧這個白眼狼。”
劉衍見他這種天氣還要搖扇,冷不住打了個哆嗦,更令他忍不住的是,他張嘴一句劉侈頁蠢貨,聽得他心裡難受。
“劉彧這個白眼狼,事做的是真絕,不僅滅了劉期成一府子的人,還把當時權勢最大的季氏趕出了金城,就連當年有點權勢的柳氏、朱家,不知怎的,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勢力大跌。他便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人扶持上位,廢了他太子一個,卻把其他勢力都瓦解了,這白眼狼算盤倒是打得精細。”易安見他二人沒什麼反應,卻知自己要不說出點什麼真料來,這二人恐怕就要睡過去了。
“這白眼狼之前混的是風生水起,直到遇到我,”他說著,輕咳了一聲,見他們投來目光,十分欣喜,接著說道,“他當年與齊國大將乙垓來往的書信,被我拿到了,我也沒多拿,就拿了當年他與乙垓密謀的巖鵲關陰謀。”
易安見他們眼中的光芒大盛,十分得意地笑道:“收收你們的眼珠子,這都快要掉出來了。他當年假傳皇后口諭請勤王入宮的那個宮女也在我這裡,還有當年在行宮伺候劉默的老嬤嬤……”
他欲言又止,故意等劉衍問出怎樣,才壞笑道:“死了……不夠,她死前曾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