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柳家,全忠全孝立仁立義一個都不在。
所以杜少南自己拎著食盒出了柳家去找小唐,八個鬆餅當然不沉,只是一想到小唐是暫住在林雨簫的院子裡,又因為不喜歡嶽臨風的關係常常出去,晚上也不一定回來,今天能完成任務嗎?
今天不行還有明天,可鬆餅不就涼了?杜少南看看手上的食盒,沒人跟著只有美食相伴,他的自律就會不由得往下降,其實不用送八個,六個不也挺好?六六順嘛。
於是鬆餅心安理得的被少了兩個。
十幾年沒吃過如此純正的豆沙餡了,送四個也不錯啊,四季發財嘛!
於是鬆餅心安理得的又被少了兩個。
四這個字好象不大好嘛,好事應該是成雙的,杜少南又想好了理由,但問題是他之前在柳家吃鬆餅吃堅果,嘴就沒閒著,一路上又吃了四個,肚子已經是飽飽的,實在裝不進去了!
杜少南走到林雨簫他們的住處去敲門,該說是幸運嗎?林雨簫和嶽臨風都不在,開門的正是小唐。
“雨簫和言公公去竹林了,穆家那位大小姐會和我們一塊回京,嶽臨風則去碼頭盯著船隻安排,本來穆二少爺說騎馬返京的,結果被他馬上否決,你是沒在場,穆二少爺當時的表情著實精彩。”小唐邊領杜少南進屋邊說道。
不在場也能想象,穆清朗在繼自己親妹子忽然不正常之後,又多個了視之為弟的嶽臨風,杜少南表示同情,他遞出食盒給小唐:“鬆餅,嚐嚐看什麼才是正宗的豆沙餡兒。”
別看小唐很喜歡下廚,但人家嘴不如林雨簫和杜少南那麼饞,接過食盒開啟看裡面的鬆餅,他沒急著往嘴裡送,而且先去洗手,然後拿了一塊掰兩半細看又聞了聞,然後就問:“怎麼一盒才四塊,還不夠一爐子費的柴火錢呢,這是誰做的,算小氣還是算大方?”
“一爐出八塊,人家沒差的,是我吃了四塊,我要不吃怎麼會知道這豆沙餡兒正不正宗?”杜少南振振有詞,刻意忽略這鬆餅是第二爐的,頭一爐他就沒少吃。
小唐不是林雨簫,不至於為少了四個鬆餅抓住不放,“層次分明看來掌握火候的本事還行…”他說完才咬了一口,“是沒加別的,不過感覺和餡的人有些心神不寧,有的豆子皮還沒去幹淨,這是誰做的?不會沒加別的調味是因為那人沒心思加吧?”
小唐憑食物就能檢視到做食物的人的情緒,杜少南也不知他是嚐出來的還是推測的,反正他沒這本事,也不想學。食物只要好吃就行了,管做的人如何。
這樣的念頭是從前,今兒個杜少南還真是為下廚的人而登門,於是他豎起大拇指:“猜得真對,做鬆餅的人目前心情不佳,不過她做的豆沙餡恰巧合我的口味,所以我決定仗義相助。幫她問問你在宮裡的小廚房還缺人嗎?”
“要進宮的?柳家小姐?”猜出這個更容易。小唐皺起眉頭,“你從來不好女色,嶽臨風也如此。偏一到夢州遇上這位柳家小姐就不同了,她有什麼好的?”
“她做的食物不錯,你該知道我已經和人家議親了,關心自己未婚妻有什麼不對?倒是嶽臨風關心我的未婚妻。還把人弄進宮裡,他是什麼意思?”杜少南冷笑。強調“我的”。
小唐是不喜嶽臨風,但經辦這事的是林雨簫,他不得不說兩句:“什麼未婚妻?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能讓令堂點頭?”
小唐不喜歡胡夫人。甚至說白了就是討厭,你想想,當年他才五、六歲。看在林雨簫帶來的杜少南,出於對新朋友的友好才親自下廚。招待杜少南美美吃了一頓,根本沒吃壞肚子,胡夫人憑什麼氣勢洶洶找上他,指著他破口大罵?
快三十歲的婦人欺負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要臉不要?!
杜家也是國公門第,怎麼娶了個這麼粗魯的女子?